在堂上。派規嚴苛,過招討教還能容忍,可眼前的兩個愛徒竟在幾十個弟子面前拔劍相向,真要按派規論處,逐出師門都不為過。
“誰先動的手?”正明子肅立一旁,山羊鬍子氣的直抖。
張知妄默不作聲,一邊的沈秋暝卻揚眉一笑,“丈夫為人坦蕩蕩,是我。”
他跪的筆直,臉上卻沒有愧悔之意,竟依然滿是囂張。
正明子還欲斥責,唐照臨卻伸手製止他,淡淡問,“為何要動手?”
師傅一雙眼睛狀似古井平靜無波,實則如大江般暗潮湧動,沈秋暝頓時覺得自己那點小心思在這雙眼下簡直無所遁形,但事關幾個人的生死榮辱,也只好勉力站直身子,拿出自己這輩子所有的氣勢答道,“回師傅的話,弟子與張知妄向來不睦。今日早間你讓張知妄來指點我的劍法,他語出不遜,我便回了幾句,誰料當時他竟藉機羞辱於我。我回到房裡思前想後忿忿不平,於是便趁了眾人晚課的時候去留仙峰尋他,之後又約他到妙高峰……”
他頓了頓,又道,“弟子的本意是與他說個清楚,誰知道他竟抓到了弟子的把柄要挾弟子……”
“要挾你?”張知妄冷笑道,“我卻不知道師弟你竟還有什麼東西值得讓我圖謀。”
沈秋暝在袍子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繼續道,“弟子一時氣急……”
“等等,”那個一直樂於拆正明子臺,永遠都笑眯眯的空明子突然道,“你說是晚課時間你去找他私鬥,那為何我們在宵禁過後才發現你們的蹤跡?倘若你們私鬥了數個小時,那為何依然如此真氣充沛?”
在餘杭家裡時,沈秋暝便是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在祠堂罰跪的次數怕是比這裡所有弟子加起來都要多,面臨這種質問也早就是駕輕就熟,只見他臉色不變張口就來,“好罷,那時候我與裴欽宴在妙高峰。”
裴欽宴正站在他師父知悔身後,一直忐忑不安地聽著,此刻見沈秋暝突然把他點了出來簡直嚇得魂不附體,還不知作何反應就聽沈秋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