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沈如只覺得心底一驚,然後那表情嚴肅的天子已經靜靜發話。
“皇弟,這是在怪朕?”
他不語,只是點頭。
“陛下,”沈如出聲,作為人臣這些年,大瀚的天子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如若他不知曉,那麼沒人會更加了解,“陛下既然選擇裴大人出面處理潮州一事,定然已經有了萬全之策,此番王爺是護友心切,若是陛下肯指教一二,王爺定然能夠明白陛下的心思……”
“不必了!”
這一回,發作的人換成了天子。一張臉陰沉地像是快要變了的天色。“你等都下去吧。玉晟,明日早朝,朕允你不來。”
這是在變相地告訴朱雀王爺,明天天子不想見著他麼。沈如心底一片冷意。
他是真的不懂,不懂為什麼蕭玉晟這樣的人要為了連翹,觸怒天子龍威。龍之逆鱗,觸之必危。連翹也說過,他與蕭玉晟,不過只是彼此有著可利用性,那些所謂的神交從來都只停留於表面,更談不上可以讓蕭玉晟為了他得罪當今天子。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只是另一場屬於朱雀王爺的獨角戲,沒有連翹參與的真真正正的戲碼。
“王爺是在擔心裴大人的安危嗎?”
出了天子的尚書房,沈如站在蕭玉晟的身後,見他神色有些惘然,不由出聲問道。這話方才問出口,再仔細一看那人的表情,沈如只覺得自己十分可笑——蕭玉晟方才的神色哪裡是惘然,分明是如同京城之中眾多紈絝公子一般,是那見著了美貌宮女的色迷亂情而已——這樣的人,哪裡會真的在擔心連翹的安危。
蕭玉晟淡然回首,眼底含笑,唇角微巧:“沈大人不也在擔憂嗎。大人素來與人為樂,雖與裴公子只有幾面之緣,卻沒想到大人也是如此的費心。”他笑地深深,“小王在此,代裴公子多謝沈大人的好意。”
“造堰的事情,王爺認為以裴大人一人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