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陸展眉除了惶恐,更多的是驚訝,天涯王朝這位年輕的王,被大多數人低估了。
“皇上已經知道了?”
“我猜的,如果沒有跟丟人,梁鶴城絕對會回來領賞的,一旦出事了,他是不會回來領罪的。”
“那皇上為什麼不命臣將他綁回來?”
“你不是他的對手,到時候說不定你也回不來了。你跟丟了無憂,說不定也不是件壞事,下去吧!”
☆、再遇杜鵑
夕陽西下,一輛牛車晃晃悠悠地走走在出城的官道上,車上鋪滿了稻草,一紫一白兩個人影正並排躺在這稻草上。隨著日暮沉沉,天色愈來愈暗,那紫衣人影猛地一個翻身站在草堆上,居高臨下的指著仍舊躺著的白衣人怒道:“謝無憂!都是你做的好事!”
“不要生氣嘛,小郭。牛車雖然慢了些,但是很穩當對不對?”無憂討好地衝叫小郭的人笑一笑,就著最後一抹夕陽紅看去,那彎彎的眉眼,足以讓看了的人忘記了生氣這回事。
小郭的冰凍的臉先是裂開一條縫隙,隨即土崩瓦解,他有些恨恨的又坐回稻草上,謝無憂的笑殺傷力太大,本來一肚子罵人的話他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無憂滿意地看了一眼小郭,然後繼續閉目養神。
自他們昨晚從回春居里出來,已經差不多過了一整天了,也算是日夜兼程的趕路,只可惜走了整日,居然還在城郊的路上。小郭在心裡嘆了口氣,照這種走法,等趕到西北邊境的時候,仗只怕已經打完了,或許清理戰場還有他們的份。說到底還是要怪他自己,居然叫無憂出去買馬車,本來他們是要坐在鋪著軟墊套著駿馬的馬車裡,無憂一經手,就變成了鋪著稻草套著老黃牛的牛車,萬一下起雨來,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
小郭剛想到這裡,吧嗒一聲,一滴雨穩穩當當地落在了他的鼻頭上。吧嗒,又是一滴。接著是瓢潑大雨兜頭而來。
“不至於吧,怕什麼來什麼!”小郭邊嚷嚷邊跳下牛車,旁邊死人一樣的無憂也跟著跳了下來,伸手往稻草下摸出來一個包袱背在身上作勢要走。結果小郭叫住他:“你這是要幹嘛?”
無憂翻了個白眼:“躲雨!”說完指了指小郭身後,小郭轉頭一看,不遠處的黑暗中居然有火光在閃爍,想不到這荒郊野嶺的竟然也有人煙。
“那這些呢?”小郭把稻草掀開,下面是並排放著的四口大箱子。方才無憂和他就是躺在這些大箱子上面。
“不要了。”無憂回答得簡單。
“不要了?”小郭一蹦老高,“開什麼玩笑?這可是我吃飯的傢伙!我的百無禁忌解毒丸,大力神藥酒,百年老人參,還有好多好多寶貝呢!”
兩人說話間這麼一小會兒就已經被淋得似落湯雞一般,無憂一身白袍被雨打溼緊緊貼在身上,鬆垮垮挽著頭髮的玉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下來,漆黑長髮隨意批在肩上,幾縷髮絲也狼狽地貼在臉上。
小郭看著此時立於雨中的無憂,叫囂的聲音竟然低了下去,最後沒了聲音,只望著無憂。此時天幾乎黑透了,西邊之餘一絲一縷的白光,但小郭早前在那碧落宮呆過,夜間視物的能力與白天差不了多少。
無憂看不清小郭的表情,但見他聲音低了下去,又半晌沒有說話,知他有異,不及他開口,小郭突然問道:“無憂,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無憂一愣,隨即走過去拍了拍小郭的肩膀,“我自然是男人。再說,我是男是女,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小郭略為遲疑了一下,方才那一幕又浮現在他腦海裡,無憂只是比男人略矮,比男人略白了些,應該不是個女人吧?尤其是他的平板身材,怎麼可能呢?
“那我的箱子怎麼辦?”
“反正我是不會幫你搬的,回頭見。”說完已經信步朝那燈火閃爍的地方走去。
“喂。。。。。。喂。。。。。。”小郭叫了兩聲之後悻悻地搬開箱子,在每一隻裡面隨手掏出幾隻瓶罐塞進懷裡,嘴裡喃喃道:“摸到什麼是什麼,以後就靠你們了,我的寶貝人參啊!拜拜咯!”
小小一間木屋內,柴火燈油一應俱全,屋子雖然破舊但是也算乾淨整潔,無憂一踏進去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因為這屋子地上燒著旺旺的柴火,兩隻草墊就依著柴火放著,但是屋內沒有人,除了剛才踏進去的無憂,屋內連個鬼影都沒有。
無憂還是走了進去,外面是傾盆大雨,裡面是溫暖的柴火,對於一個淋得透溼的人來說,有什麼理由不進去呢?無憂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