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是因為什麼原因離開家,現在家裡有事,自然要第一個奔回去,就算前面挖著一個坑等著他跳,那他一定也眼睛都不眨地跳下去。
小郭一夾馬腹,“那還等什麼,我都還沒去過你家,等到了你家,好好開兩副藥給你,先養好內傷再說。”
☆、遇劫
但是有時候,你越是想快快到達,越是慢下來。
三天以後,原本威武雄壯的駿馬瘦得皮包骨,馬的主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紫袍被掛得破破爛爛,另一個白衣變成了灰衣,眉宇間愁緒更濃。
又過了一天,瘦馬被賣給了路邊的農家,兩人徒步而行,更是塵滿面鬢如霜。
再過去一天,賣馬的盤纏已經花光,兩人餓得頭昏眼花,光明正大地走在官道上,現在就算天涯崇山派人來抓,只怕也認不出眼前這位就是白衣翩翩的無憂公子了。
小郭腿似灌了鉛的沉,這蓋世武功,倒不如一個饅頭頂餓。忽然彎了彎嘴角,想起上一次兩人碰上這個情況,無憂扮女人博同情的事來。
無憂連個搖頭的力氣都沒有,說話像個蚊子哼哼,“這種時候也只有你才笑得出來了。”
小郭嘴角的笑放得更開,“我是在想,這回會不會有一位公子哥碰巧經過,要救一位餓的奄奄一息的莫愁姑娘呢?”
無憂被他逗得也彎了彎嘴角,“如果有這麼好的事情,我不介意再扮一次女人。”
話未落音,陣陣馬蹄聲伴著吱呀的車輪聲響起,兩人眼睛俱是一亮,還沒來得及商量好誰出面攔車,那馬車已經穩穩當當停在二人面前,趕車的夥計笑嘻嘻地說:“二位請上車。”
無憂和小郭面面相覷,下一刻就一起奔向馬車,生怕晚那麼些許就碰不上這麼好的事情。
倒是趕車的夥計忙不迭地湊過去問:“小的還沒有自報家門呢!”
無憂立即癱倒在馬車內,小郭樂呵呵地回一句:“都快餓死累死的人了,誰還在乎你是誰!”
那夥計也不氣餒,不慌不忙趕起車來,只在揚鞭的間隙自報了家門,“我家主人姓燕。”
無憂猛地睜開眼睛,小郭眼皮也不抬地嘟噥一聲:“他倒是回得快。”
恁誰也沒吩咐過一聲,馬車就朝著棲夕山賓士而去,也不知睡了多久,顛簸驟然停止,陽光忽然照進車內,無憂伸手擋在眼前,望見眼前熟悉的一派景象,不由得鼻子發酸。
車伕不知所蹤,無憂拍了拍小郭的胳膊,“小郭,我們到了。”
“啊!到了!快點叫人先安排個早餐,青菜粳米粥外加十個大肉包子墊墊底兒,中午不吃多了,水晶鴨子,紅燒蹄髈,五珍雞再來個水煮魚吧,想起什麼來再點。”說完睡眼惺忪三步滾下車去。
無憂嚥了咽口水,靜靜等待外面的聲響。
果然小郭一回過神來就開始咆哮:“謝無憂,這是哪兒?你家呢?”
無憂搖搖晃晃下車,淡然指著前方雲霧繚繞望不清真面目的大山道:“那裡。”
郭神醫瞬間崩潰。
無憂又不緊不慢開口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面山腳有個茶寮。”又指了指自己這張面孔說:“說不定看是熟面孔,可以賒賬。”
小郭看著無憂那張黑漆漆的面孔,忽然惡向膽邊生,“走!搶饅頭去!”
當你餓得前胸貼後背惡向膽邊生只想搶一個饅頭充飢的時候,往往會碰到一幫更惡向膽邊生的人,那些人不止充飢那麼簡單,他們還想要你的命。
被團團圍住不說,還被十幾二十把刀劍指著,無憂牽了牽嘴角,瞥了身邊的小郭一眼,意思是說,你怎麼個搶饅頭法?
小郭卻壓低聲音說:“還有沒有力氣打架?”
無憂苦笑,連啃饅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哪兒來的力氣打群架。
既然人已經被制住了,那就不許要太過理會,一幫子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那是公子無憂無疑!”
“我們將他送給暖玉劍杜宇去領賞,五百兩白銀。”
“不行不行,送給溫柔鄉的紅姑娘有一千兩!”
“我看還是送到逍遙王那去吧,遠雖遠了些,好歹人家是給金子的。”
小郭繼續小聲嘟囔,“誰讓你把臉洗乾淨了來賒賬,這下可好,知道自己身價黃金千兩有什麼感想?”
無憂哭笑不得,“我只想用兩個饅頭把自己給賣了。”
小郭已經背好雙手站好,準備束手就擒,順便勸了勸無憂:“不妨跟那個願意管飯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