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又奈何不得他,只得狠狠的瞪著他。忽然小郭臉上笑容一僵,發足朝飯廳方向奔去。鳳珍珠見他如此,想到大麥還獨自呆在飯廳,肯定是有什麼變故了,於是也急急跟上。
待鳳珍珠趕到時,只見飯廳內一片烏黑,裡面兵器碰撞聲音此起彼伏,似乎是正在進行一場惡鬥。鳳珍珠見到這等熱鬧,哪有不湊的道理,早就忘了肚子餓的事,正準備踏入這片黑暗就突然聽見小郭的聲音:“珍珠,到門口守著。別讓他們跑了。”鳳珍珠停住腳步,當真就老實守在門口。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裡面刀劍聲音漸小,鳳珍珠聽得心癢癢,只想進去一探究竟。就在此時只聽得一人吼道:“走!”,話未落音,屋頂上就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起一片。
鳳珍珠立即縱身飛上房頂,眼看幾個黑衣人還未走遠,剛要發足追去就聽得腳下有人叫道:“不要追,珍珠。”鳳珍珠這才穩住身子一個轉身從方才那夥人撞的窟窿裡跳進屋內。
方站定鳳珍珠就嚇了一大跳,屋子裡漆黑一片,唯有一個角落閃著兩片綠幽幽的光亮,那是狼的眼睛,耳邊也似乎還響著“嗬嗬”的野獸低吼聲。
“媽呀!小郭!有鬼呀!”鳳珍珠被這麼一嚇,忍不住就要往外跑,她本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只不過這次來得實在是太突然,第一反應就是要逃。
郭一生聽著珍珠從房頂落下時就已經大致判斷了她的位置,此時她再一尖叫,小郭立即上前一把抓住她道:“想不到鳳大小姐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鳳珍珠本來被小郭一把抓住肩膀驚嚇就已去了大半,似乎那雙手是有魔力的,只覺得有無窮的暖意從那雙手傳來。但是一聽郭一生這樣一說,鳳珍珠立即推開他的手退後兩步道:“誰說我害怕了?我只不過是想。。。。。。”
這個想字拖了半天卻終沒有下文,不過好在屋子裡的第三個人的聲音及時想起,有意無意間替鳳珍珠解了圍。
“喂!你們兩個能不能先去把燈點上。這個人好像有點問題,傷得不輕。”
這是無憂的聲音,竟然是從不踏出房門一步的無憂的聲音。
飯廳四角的燭臺都已點亮,只見燭光中有一白一黑兩個影子靠在一起,那白影子自然是無憂,黑影子自然是大麥。只不過此刻無憂的一隻手正捂在大麥的肩膀上,鮮血不斷從他指尖湧出。另一隻手則死死抱住大麥不讓他動彈。而鳳珍珠也總算知道方才那片綠色原來是大麥的眼睛,此刻即使是在有光亮的情況下那兩隻眼睛似乎還在泛著綠光。那嗬嗬的聲音也正從大麥的喉嚨裡傳出來。
小郭快步走過去,隨意伸手點了大麥的穴道。一瞬間大麥停止掙扎,綠色的眼睛漸漸合上,臉上那可怖的表情也慢慢散去,換上一副平靜的睡顏。
無憂鬆了口氣,站起身來看著蹲在地上檢視大麥傷勢的郭一生道:“你什麼時候撿回來一個稻草人了?我怎麼不知道?”
小郭抬頭白了他一眼,卻不答話。他怎麼可能知道,他足不出戶,整天的活動範圍侷限在他屋裡的那張床內。
“他是什麼人?”無憂又問。
“你來這裡我有沒有問過你是什麼人?”
“沒有。”
“那就別問他是什麼人。我不知道,或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無憂就此打住提問,摸著下巴走了兩步又突然喃喃道:“不過那些人的武功好生奇怪。不是我們中原的路子,倒有些像西域崑崙的武功,不過西域中原武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方才他們退走時好像是故意要用中文說那個走字,聽上去怪怪的。。。。。。”
郭一生忍不住打斷他:“靠,大麥一看就知道是西域來的少數民族,來要他命的人當然也是啊。說不定還是恐怖分子呢!不過你居然肯走出房門,真是件稀奇事。”
無憂和小郭相處下來,已經習慣了他不時冒出來的這些新鮮詞,所以問也懶得去問,再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大麥一眼,抬腳便是要走。
不過一陣奇異的聲音迫使他停住了腳步,無憂詫異地看著鳳珍珠的肚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
“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情,我為什麼要來廚房,我來廚房是為了找吃的!”無憂一拍腦袋,轉身便走進廚房。
至於郭一生,他似乎已經忘了灌湯包這回事,一把扛著大麥就朝外走去。
鳳珍珠覺得這是她有生以來吃得最暢快的一頓飯。她吃過的海味居里的海參鮑魚面都沒有無憂煮的這一碗陽春麵有滋味。一碗麵條被她撈個乾乾淨淨,甚至連湯都被她全喝進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