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穿的是大紅的嫁衣,牡丹花靜靜綻放在那裙襬上,竟是說不出的詭異。那公子退後一步,從進來起一直掛著的笑也有些僵硬了。
“莫非這是妓院裡的規矩。”他只能在心裡這樣解釋,他之前從未進過妓院,第一次就碰上了這種事。
“你過來。”
白衣公子不但不過去,反而退了兩步靠在門上。
那謝娘忿忿看了他一眼隨手又將那大紅嫁衣脫下,薄紗內衣下肚兜上繡著的蓮花若隱若現,一縷髮絲搭在領口處,一隻纖纖玉手已順著那縷髮絲下來,領口半解,香肩微露。
“你已經中了媚藥,難道還要死撐不成?”
那公子見了這般景象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只是嘆了口氣,也似是鬆了口氣,原本有些僵硬的笑現在又恢復了神采。
“唉,難道我長得真的到了連妓院裡的姑娘都要勾引我的地步了嗎?不過什麼藥都可能對我起點作用,但是這東西。。。。。。”那白衣公子搖搖頭,不待那謝娘反應就如一陣風似的飄出了這宿處。
“趙無憂,你寧願離家出走也不願娶我?你寧願受這折磨也不肯碰我?”
一滴清淚滴在大紅的被褥上化作了一滴血淚。杜鵑啼血,多麼的巧合,她的名字就叫杜鵑。
“趙無憂,我不會讓你好過!”
☆、初露鋒芒
老太太叫他,無憂,因為這名字本來就是她給起的。
大姐採彤叫他懶骨頭,厚臉皮。當然是在她還沒離家出嫁之前,現在想見她一面都難。
二姐采薇叫他三弟。只有她最溫柔,待無憂最好最體貼。
剛開始的時候別人叫他,謝公子,小兄弟,這位兄臺,接著就變成姓謝的,到最後等他一包金葉子都花光了,沒過幾天,他就變成了臭要飯的。
無憂倚著的書後面便是一家茶寮,裡面的小二來來去去吆喝的不過那麼三句話。
“客官,您要的兩斤熟牛肉,二十個大饅頭來嘞!”
“客官,這是您要的茶和饅頭。”
“客官,您的白乾、牛肉,您慢用。”
這來來去去的三句話就像是無憂叼在嘴邊的那根狗尾巴草湊到他心坎上撓癢癢,越撓越心焦。
馬蹄聲漸近,無憂索性將眼睛閉上,如果可以,他情願將耳朵堵了,鼻子也給塞起來。眼不見,耳不聽,鼻不嗅也許就不那麼餓一些。
不過來人好像偏要和他作對一樣。那兩個領頭的已經下了馬,大步走進茶寮,其中一個大鬍子將手裡那把九環刀重重放在桌上,只聽“啪”的一聲巨響,那張桌子已碎成木塊。人生鼎沸的茶寮登時鴉雀無聲。
“這家茶寮我家主人包了!要喝茶要歇腳的請到別處去。走、走、走,快點!”那個大鬍子看上去威武雄壯,說起話來卻向是被人捏住了嗓子一般,細聲細氣的。偏偏別人聽著這細聲細氣的聲音,跑得比兔子還快,轉眼間人去樓空,只剩那老闆與小二還在原地瑟瑟發抖。
“老闆,先給我們來兩壺茶。待會我家主人到了,你再切一盤上好的牛肉,端一盤饅頭上來。”說話的是另一個領頭人,一樣的黃衣裳,頭綁額帶,卻獨獨在他穿著身上顯得氣宇軒昂。這一行六人,待這兩人坐定之後才敢自尋位子坐下,這兩人必是首領無疑。
茶寮那一行人剛坐定,這邊樹下的無憂忽然睜開眼睛,一口吐掉狗尾巴草站了起來。竟徑直朝那茶寮走去。
無憂笑眯眯地走進茶寮,又笑眯眯地走到那大鬍子坐的那一桌坐下來,揚聲道:“小二哥,來盤饅頭!”那聲音清脆悅耳,竟無一點男性的沙啞,若不是親眼見著他這副尊容,只怕會以為他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佳人。
“這裡已經被我家主人包了下來,這位小兄弟,喝茶吃酒請到別處去。”
無憂自顧自端起桌上的茶壺,也不用茶杯,直接拎起茶壺對著茶嘴就喝。
“哈!好難喝得茶啊!大鬍子,你看這荒郊野嶺的,方圓十里內到哪裡去找第二家茶寮?再說,你家主人可在這裡?”
“不在。”
“那就是了,既然你家主人不在,又怎麼能包下這家茶寮呢?”
“你。。。。。。”那大鬍子氣得鬍子都要立起來了,卻又找不出什麼話反駁,只得哼了一聲:“你一定要我動手?”
“要我走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吧,我們來比劃比劃,我贏了你請我吃飯。如何?”
“若你輸了呢?”
“悉聽尊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