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法力低微,這深山裡頭還有高人佈下的陣,但他還是知道什麼地方可以暫時休息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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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宵揹著既醒到了一間木屋,那是上山打獵的獵戶搭的,偶爾夜色黑了來不及下山,就可以在裡面過夜。
進到木屋裡,千宵將既醒放倒在土炕上,屋角堆著一些乾柴,還有獵戶留下的乾糧,千宵將土炕點上,房裡頓時暖和了不少。
他站在土炕旁邊,凝眸看著炕上的人。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既醒胸口傷口邊緣的黑氣已經瀰漫到了臉上。既醒閉緊了雙眼,額上滲著冷汗,雙唇沒有一絲血色,若不是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就像是已經死了。
千宵看了一會兒,抬手解自己的腰帶,身上的袍子只是鬆鬆垮垮的由腰帶繫著,腰帶一解,便像是水一樣地滑下來。
然後他上了榻,跨開雙腳跪坐在既醒身上,臉上神情斂了下來,冰肌雪膚,加上一頭銀髮,紅色的眼眸裡流光微轉,不知道的,只道是哪個落了凡塵的仙家。
千宵閉上眼睛,嘴裡默唸著什麼,雙手合十,互轉成對合,手掌裡亮起一道白光,接著漸漸淡隱下去。千宵眉頭輕蹙,似有些痛苦,微微仰首,滑下肩頭的銀色髮絲,宛如長緞。
嘴裡默唸的咒文停了下來,千宵睜開眼,眸眼低轉,視線落在既醒臉上,停留了片刻俯下身去……
千宵嘴中含著什麼,雙唇微啟,貼上既醒的嘴唇,接著有一個流轉著紅色光華的珠子從他嘴裡吐了出來,舌尖輕推,一下落入既醒的嘴裡。
一股紅光沿著既醒的咽喉滑到他的丹田,停在那裡,光亮一隱一閃的,沒多片刻,既醒臉上的黑氣不再蔓延。
但僅僅這樣是救不了既醒的。
千宵伸手要去脫既醒身上的袈裟,但是手才剛觸到那布料,耳邊就響起了過去既醒和自己的對話。
「何為『淫心不除』?又何為『塵不可出』?]
「臂如澄水,致手攪之,眾人共臨,無有睹其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