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見了?”
楚慕點頭,“都聽見了,還挺清楚的。”
正趴在房頂上值日的白燁無力扶額,扔了塊石子下來,你別這麼跟石頭一樣實實成成的行麼?
酆夙揚輕咳了一聲,接著問:“那還算著時辰呢吧?”
“嗯,算著呢,主子從進馬車到出來,一共四個半時辰。”楚慕壓根沒在意白燁扔下那石子,還以為他腳滑了。
“有這麼久?!”酆夙揚懊惱地皺起眉頭,回頭就厲聲道:“明知這麼久了,你們提醒我一下會死啊!”
楚慕木然地點下頭,道:“燁果然說的沒錯,主子醒了會罵人。”
“那你們就是明知故犯了?”酆夙揚抬頭也白了屋頂一眼。
白燁背脊發涼,心說自己怎麼找了個這樣的搭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就聽楚慕跟著道:“可是我們都不敢,回主子的話……恕屬下愚鈍,當時真不知如何提醒您。”
酆夙揚被他一板一眼的回答給整的無力了,只好擺擺手,“算了算了。”想了想對他倆道:“你們也守了一夜沒閤眼了,去睡三個時辰再過來。”
白燁一聽,趕忙就拉著楚慕跑了。
酆夙揚苦笑不得地看著他這兩個侍衛竄過牆,心說還是怪自己把持不住定力不強啊,這可不行,為了盛煙身體著想,看來得想想轍。
過了一會,大丫鬟從外頭來稟:“殿下,門外有位龍少爺求見。”
“哦?來的還真快,請他進來吧。”酆夙揚微微挑起眉梢,他今兒個剛醒就讓人給客棧了龍碧飛送了信,說盛煙在自己這裡。
不通告龍家人一聲,盛煙醒來怕是會焦慮,這一夜未歸也著實不能隨便敷衍了。
酆夙揚思量著,便想見見龍碧飛,一來是為了他與盛煙今後鋪路,二來也是要探聽探聽龍家的現狀。
被領著進了夙王府內院,龍碧飛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緊蹙高聳,心裡不但困惑更加擔憂。盛煙何時與九皇子酆夙揚相識的,還被留在王府過夜?就算被留作客人,但今早也不回,而是王府給送了訊息過來也太奇怪了,九皇子還請他過府一趟,這實在……不能不讓他多想。
酆夙揚看著龍碧飛一臉不安地走進來,低頭對他行禮,心裡倒是有幾分讚賞,看來這龍大少還是挺擔心盛煙的,平素的溫文爾雅都不見了。
“龍大少看起來比四年前清減了許多啊。”酆夙揚指著石凳讓他坐,但就這一句話,便讓龍碧飛的神色震了震。
他大著膽子抬起頭看了酆夙揚一眼,心底狐疑,自己未曾見過他啊。但見他面容隨和,一雙眸子雖然神色促狹,但沒有其他皇子那般不可一世的高傲,心下了然,也生出了幾分好感,便撩開衣襬坦然地坐了下來。
“在下這幾年確實清減了,不知九殿下可曾見過在下麼?”龍碧飛淡笑著問。
酆夙揚勾起嘴角,朗聲道:“我見過龍大少,龍大少卻未曾見過我。”
龍碧飛更為不解了,但只得應聲道:“哦,原來如此……敢問舍弟盛煙是否還在王府之中?”他都來了,卻還看不到盛煙,豈不是更不合常理。
酆夙揚想起盛煙,便笑意融融道:“盛煙還在房中休息,昨兒個太累了,到現在還沒醒……我是怕龍大少擔心,才遣人去給你送信的。”
這話已經說得不能再曖昧了,更何況酆夙揚的眼神不知覺往自己內室瞟,龍碧飛如何聽不出來,立時就變了臉,站起身對酆夙揚垂首道:“還請九殿下高抬貴手,放過舍弟!”
“呵……龍大少此話何意?”酆夙揚故作慍怒地冷下臉來,慢悠悠喝了口茶,道:“你怕我虧待了盛煙不成?”這語氣像極了霸佔良家少男的王宮貴胄。
龍碧飛渾身就是一個冷顫,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盛煙成了供人褻玩的小倌,哪怕這人是皇子,有多麼尊貴的身份,這條路也不可讓他走!
喘了口氣,冷聲道:“還請九殿下看在龍家的面子上,放過舍弟!”
“哼,不識抬舉!你以為龍家的面子很大麼……我有什麼理由要放過他,盛煙青春年少,面若傅粉,正合我的胃口,這該是你龍家的榮幸!”酆夙揚半闔地眼睛看著他,“你們永嘉龍家我是知道的,但今時不同往日,龍家這幾年的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吧?”
龍碧飛又是一怔,堂堂九皇子夙王殿下,怎麼對他龍家如此感興趣,莫非早就看上了盛煙,所以才有意摸清了他們龍家的底細麼?
但據他所知,酆夙揚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