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月積攢經驗是很重要的,如果不是天賦異稟,成為制香師是毫無捷徑可走的。

而且,他既沒有二姨娘那樣出生制香家族的親孃,也沒有三哥和大哥天生對香味的敏銳觸覺,怎麼看,自己都是前路漫漫。

儘管如此,盛煙也沒有放棄這個夢想,他還是要想法子,讓父親允許自己上家學才行。

因為只有上了家學,有了文化與識香的基礎,才有可能接觸到各類香料,到那時,再多多努力,三年五載,總能考上第一階的制香師吧?

打定主意,盛煙稍安了心,又回頭小睡了片刻,等著被小夕叫醒。等二姨娘回來後,他告退回到眠香樓,捋起袖子,便將床底的一個檀木大箱子拖了出來。

不用看他也道,這裡面都是上乘的大塊兒沉香。是身為四姨娘的母親,當年嫁入龍府時最貴重的陪嫁,據說也是外公家最寶貝的東西。為了女兒嫁入侯門不至於被主母太過看低,外公百般思量,才肯給出來的。

由於還未加工、合香,這些沉香也還僅僅只是沉香,算不得最上等珍貴的香料。但近年來沉香樹脫產,龍家制香每年要消耗上千根的沉香木,這等上品沉香,是相當不易得的。

如果二姨娘有了這箱沉香,以她的制香秘方,或許能在今年的世家香會上拔得頭籌。

盛煙靜下心來思量,自己要在這個家裡生活下去,就不能不找個依靠。他從出生到現在,也就與二姨娘見面次數多一些,要他打其他姨娘或正房的主意,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然而,二姨娘未必就會領了自己這個情,之前她三番五次來求,盛煙也捨不得給。如今他沒了依存,秦媽媽那檔子事兒也不定能撇的乾淨,這個時候去送沉香,恐怕還是會有人說三道四、亂嚼舌根。

何況,這是他現在唯一的資本,如果用得不好……盛煙想得兩眼發花,心裡發虛,但還是一狠心,咬著牙把箱子拖了出去。

可搬箱子竟成了難題!

這會兒,盛煙一個銅板都沒有,自然喊不動人家的小廝來幫忙抬箱子。他嘆了口氣,一臉倔強地伸出雙手,彎腰拖著箱子,跌跌撞撞下了樓。又怕動靜太大,惹了其他姨娘們不高興,就在箱子四角墊了廢棉布,一路慢慢地拖。

吃力地把箱子拖上了迴廊,盛煙喘著氣,已經累得直不起腰。轉過頭,他看見迴廊中間有座小橋,緊貼著水面,心裡有了主意。心說,從這上面走,至少可以減少一半的路程吧。

看了看自己被勒紫了的手,也的確是經不起更多的路程了。

休息了一會,盛煙就用力把箱子拖上了橋,一邊後退一邊往前拖,也顧不得脖子是不是扭住了。

突然,盛煙沒留神腳下溼滑的鵝卵石,踏出去的腳往下一滑,為了不摔倒,只得猛然跳腳轉身,卻“嘭”一聲撞上一個人。

第二章

乍一眼,盛煙還以為撞見了大哥。

可再看一眼,他就知道,這人不是大哥。大哥的相貌極好,卻是端正清雅的型別,不像眼前這人,雖然也生的非常俊俏,眉宇間卻透著一股跳脫。況且,大哥去了杭州去跟一位九階制香師學習,應該明年才會回來。

就見眼前這人逆著光站在雲朵之下,耳邊垂著絳紫髮帶,一襲月白長衫垂到腳踝,正翹著頭睥睨自己,嘴角噙著笑,一副似笑非笑、眉梢高挑的模樣。明明是十歲多男孩的臉盤,神情卻很倨傲,宛如被一陣風攜帶過來,蜻蜓掠過湖面的笑,增一分過豔,少一分太淡。

盛煙就是一愣。

他頭上垂掛著絳紫色的髮帶,看起來也大不了自己多少,可已經是四階制香師了?

真是讓人羨慕啊,可是他幹嘛打自己的頭?盛煙就聽他聲音有些輕浮,卻清清脆脆得比叮咚的溪聲還好聽,對他說:“喂,你是哪裡來的小書童?”

盛煙一扁嘴,這人還真不禮貌,也不曉得是哪家夫人拜訪帶來的孩子,這麼霸道!自己好歹也是少爺,雖然是不得寵的庶子,可今天特意穿的一身天蠶絲,哪裡像書童了?

他被自家人欺負也就罷了,怎麼能被外人欺負了去!

這人見他不說話,又彎起手指敲了他一下,略有些不耐地說:“喂,問你話呢!長得這麼呆,還是個啞巴?”

“你才是啞巴呢!”盛煙仰起臉,鼓起勇氣,瞪了他一眼。

剎那的水光被吸入水漣漣的眸子裡,水波泛起的光芒恰好迷了盛煙的眼,他只好眯著眼瞪過去,卻是全沒了怒氣,與其說是生氣,更像是嬌嗔,比小貓炸毛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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