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留著的。不僅為了謝謝他那晚仗義的冰塊,盛煙還想問他幾件事。
到了月上柳梢頭的時辰,盛煙靠在視窗打瞌睡,差點睡著了,肩頭忽然被一直黑手拍了一下。
小乞丐拽著他的手爬進來,鼻子湊過來,在他身上嗅了嗅:“什麼吃的,好香啊!”
盛煙笑著把杏仁餅拿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杏仁餅,你喜歡吃吧?”
小乞丐樂呵呵地直點頭。
“那回答我幾個問題?”盛煙煞有介事地把杏仁餅放在桌上,遞過一張乾淨布巾,讓他先擦乾淨手。
“什麼事啊,你這幾天沒被幾個哥哥欺負吧?”擦乾淨了手,他也覺得挺舒服的,還在盛煙身上蹭了蹭,“真乾淨了呢。”
“你怎麼知道我最近沒被欺負了?”盛煙眨眼看他。
小乞丐的手停在杏仁餅邊上,眯眼道:“我猜的,要不然,你還不哭喪個臉跟我訴苦啊?”
“嗯……前段時間,你有抓過一條蛇麼,墨綠色的!”把杏仁餅挪開一點,盛煙斜睨他。
“蛇?我好討厭蛇的,如果看見一定有多遠躲多遠。”小乞丐一臉嫌惡的表情。
“那你……砍過桃花樹嗎?”
“桃花樹?我砍它幹嘛,我又沒有斧子,砍了還不能賣錢!”
“這麼說你也沒有往書房裡扔火摺子了?”盛煙想不出別人會做這種事。
小乞丐對著杏仁餅口水都要留下來了,嘴巴張得大大的,“你真奇怪了,火摺子能隨便扔的嗎?再說了我放火幹嘛,不怕彼人抓呀!”
盛煙一想也是,他看起來比自己還小,哪能做這些事,那就是有別人在暗中幫自己?
看著油燈想了一會,可也想不到其他人呀……那麼,這些事全是巧合?盛煙的腦袋裡只剩下這一個答案了。
再抬眼,小乞丐已經把杏仁餅塞進了嘴裡,因為怕盛煙反悔了所以吃得極快,一下就嗆住了。盛煙無奈地拍他的背,喂水給他喝,半天才勉強嚥下去。
就聽小乞丐猛然打了個嗝,張嘴嘟囔:“哎呀,吃太快了……沒嚐出什麼味兒。小二再來一塊!”
盛煙忍不住笑得把茶灑了,抬手便打,追得小乞丐哇哇亂叫。
不過小乞丐跟個猴子似的靈活輕盈,七拐八彎,盛煙追得氣喘吁吁也能抓住他一根毛,最後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用手掌扇風。
“呵呵,我願意讓你打,你才打得到哦!”小乞丐搖頭晃腦地笑,氣息居然也剛才一樣穩,都沒怎麼喘息。盛煙看的稀奇,問他:“喂,小乞丐,你師傅回來了嗎?”
“他呀,可能過兩天就會回來吧。”他掰著手指算了算,“不過他那人有時候信口胡謅,也不知道這次說的是不是真的。”
見盛煙又是一臉憐惜的樣子看自己,小乞丐對他做了鬼臉:“我還不想他回來呢,現在多好,也沒人管束……對了,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吧!”
“什麼啊?”別是帶自己去偷東西。
小乞丐神秘兮兮地說:“我是不稀罕看的,但你應該很喜歡。”
“真的?”盛煙有點動心。
衝著他猛點頭,又攛掇了一會,盛煙還是禁不住小乞丐拉扯,跟著他偷偷摸摸跳窗出門。路上很黑,但小乞丐像很熟悉龍家大宅似的,帶著他穿假山過小道的,最後來到一間屋子的背後,輕手輕腳支開一扇窗。
盛煙狐疑地翹首往裡看,驚訝地捂住自己的嘴,站在裡頭的不是二姨娘和小夕麼?
就見她們面前的几案上擺著幾個大小各異的瓷器,二姨娘左手拿著一把銅銼子,右手拿著一塊手腕粗細的沉香。
她一邊用銼子將沉香銼細,一邊對小夕吩咐:“這個方子雖然簡單,但成香的效果奇佳,先依法制一兩出來瞧瞧,再看能否改進改進……”
小夕聽了便笑道:“我可是主子的陪嫁丫鬟,怎麼會記不得這個方子!用食指粗細的沉香一兩,放入這瓷罐中的蘇合油中,密封泡製一百來天,再取出來陰乾即可。”
“嗯,說來這柔佛的蘇合油還是我從孃家帶來的,一直沒機會用。不過要認真論起來,把蘇合油換成大食的薔薇水要更好些!”二姨娘微微一嘆,“可惜,薔薇水太過昂貴了,老爺每年也只買上幾十斤放在庫房裡,誰也不許動,平日心情好了或許會賞給哪個一小瓶,但用來泡沉香是遠遠不夠的。”
“是,主子說的對……可惜這樣簡單的方子大老爺看不上,不然您也不至於……”不至於這樣偷摸著來泡沉香了。二姨娘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