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北山呸了一聲,轉頭看臧飛龍,“大王,這下怎麼辦?”
臧飛龍眯了眯眼,轉頭往裡走,“放他們進來。”
“全放?”丘北山追上幾步,“萬一他們來混的……”
“鼕鼕在他手裡!”臧飛龍恨道:“我還怕他這麼幾個人?都放進來!”
山門大開,昊天留下車隊隨從,帶了黑衣人和林冬一起往山上走。沿路都是臉色不善的左山頭大營的漢子們,有幾個,還有點面善。
葉英看著昊天和林冬進了大門,門又關上,留下底下車隊和他們對望。
那頭小嘍囉說,“二爺,我們回去?”
“我看這人不爽得很。”葉英一挑眉,痞氣道:“把他的馬車都搶回去,還有這些人,身上帶了啥就搶啥。”
小嘍囉們頓時高興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就衝了過去。
放下山下遭罪了的車隊不提,單說上山的幾人。
昊天身邊圍著一群黑衣人,其中一個推著林冬,幾人走得倒是自在,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等進了院子中間最大的屋子,臧飛龍坐在盡頭的虎皮大椅上,架著腿,手肘撐在膝蓋上,手心脫著下顎,虎視眈眈地看人。
林冬被推進門,昊天左右四顧,“這地方倒還挺不錯。”
臧飛龍目光落在林冬臉上,兩人許久沒見,這會兒卻說不出什麼思念來。林冬輕易看到對方眼裡的怒火,自知有愧的低下頭去不敢看人。
丘北山讓出一個座位來,伸手,“坐。”
昊天正要往前,丘北山抬手一攔,“沒叫你,我說的是小先生。”
昊天臉色微怒,卻也大度道:“林先生確實該休息休息。”他揮揮手,兩個黑衣人押著林冬坐到了座位上。
昊天站在中間,又看看周圍的人,“你我叔侄二人好不容易能聚聚,有這麼多外人在,怕是不合適?”
臧飛龍嗤笑一聲,“你周圍那些,不是外人?”
昊天眯了眯眼,“我若不保護自己,恐怕你一刀就會殺了我。”
臧飛龍點頭,“你倒還有自知之明。”說著,語氣一變,冷厲道:“別叔侄叔侄的叫,我臧飛龍從不認得你這種白眼狼。”
“呵。”昊天一頓,“白眼狼白眼狼……這麼多年,我什麼都有了,獨獨這三個字,就是抹不去。”
“你一輩子也別想抹去。”臧飛龍起身,將旁邊大刀往手裡一握,道:“你還真以為,就你們幾個人能攔住我?”
昊天被他的氣勢所震,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你別亂來,林冬還在我手裡。我就算是死,也會先拉著他陪葬。”
“你拉得人還少嗎?”臧飛龍一字一句,“下去之後,不怕下油鍋分屍嗎?”
昊天本躊躇滿志,料定了臧飛龍不敢對自己怎樣。
可如今見他滿臉戾氣,那模樣,比之地獄閻王也不差幾分了,膝蓋竟微微發軟,有些站不住。
“飛龍!”昊天道:“我這次來,是有話要對你說。”
“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你的結局。”臧飛龍掂量著手裡的刀柄,又看了林冬一眼。
林冬似乎微微有些掙動,似乎想阻止什麼,可又欲言又止。
趁著臧飛龍一瞬轉開的注意力,昊天緩了口氣,道:“當年的事,我想做個解釋。”
“解釋什麼?”
“這裡頭其實有內情。”昊天道:“我想讓你知道,我是無辜的。”
臧飛龍一下轉過頭來,目光炯炯,“這恐怕是我這輩子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不,我說真的。”昊天道:“你以為,憑我一人,能陷害赫赫戰功的將軍嗎?就算我背後還有其他人,皇上真會允許我這麼做嗎?邊疆一直在打仗,虧了將軍才能屢戰屢勝,他是百姓的英雄,也是皇上唯一能依仗的人,我真的能陷害他嗎?”
臧飛龍眉頭斂起來,“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功高震主啊飛龍。”
“!”
一句話,臧飛龍什麼都
明白了。他突然似悟了什麼,轉頭猛地看向林冬,林冬抬頭,與他目光相對,不躲不閃。
“你早就知道了。”臧飛龍往後退了一步,大刀噹一聲杵在地上,他喃喃重複了一遍這句話,隨後像暴怒的獅子,陡然奮起,“林冬!你早!就!知!道!了!”
林冬肩膀一顫,可目光沒有躲開,直直看著臧飛龍,“是,我知道了。”
“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