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沐子珣點點頭,眼中又閃耀著黑曜石一般的光芒,看著已經把丟失的魂收回來了:“你幫我找匹馬,我先去,你看著能找幾個找幾個,武藝要高,人數不用太多。午時之前來接應我。”
關毅點點頭:“好。後院有一匹紅棗馬,不過跑不太快,我接應你時帶匹好馬,那匹馬就給我撤退就行了。”
沐子珣拍了拍他的肩:“小心。”
關毅也順著拍了拍他的肩:“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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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歡一步一步走上臺階,站在大殿門前,看著空曠的大殿和站在大殿裡看著他的聶劍平,忽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他看著侍衛幫他除了手鐐腳鐐,然後邁步入大殿。侍衛轉身退了出去,把大殿的門也關上了。一時間大殿陰冷了許多,只剩下聶劍平和卓歡兩個人,還有香爐裡嫋嫋的藍煙。
聶劍平示意卓歡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卓歡也不客氣,換下囚衣,換上聶劍平給準備的衣服。聶劍平站在那裡看著,眼上染上了笑意:“皇兄果然丰神俊秀,穿什麼都好看。”
卓歡想了想,立刻做出一副羞澀的樣子:“平兒這麼說,真是折煞為兄了。”
聶劍平眉頭不受控制的一跳,勉強笑道:“今天把皇兄叫來,就是想聊聊天,畢竟,今日一別,怕是再也無法相見了。”
卓歡扯住袖子笑的風流:“陛下莫這樣講,你哪日微服私訪時,可以去看看我們,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可以為你備份茶喝。”
聶劍平看著他,表情變幻莫測。卓歡一個人倒是玩的自得其樂,坐著累了,又站起來負手而立,笑眯眯的看著聶劍平。
聶劍平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哥哥後不後悔幫我?”
卓歡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奇怪道:“為何這樣說?只是互惠互利而已……難道你覺得虧欠我了,想補償我什麼?”
聶劍平聞言臉色大變,眼中殺機直洩而出。
卓歡呵呵笑道:“別緊張,你哥哥我到現在不過僅僅要了我自己的命,弟弟你如此富有,不用這麼吝嗇罷。”
聶劍平看了他一會兒,慢慢嘆道:“哥哥啊……我從陛下即位起,每日都活的戰戰兢兢,裝的一副爛泥糊不上牆的樣子。後來我也想,是不是聶家都流著這樣猜忌的血,一代一代,不死不休。”
卓歡看著聶劍平的樣子,眼神已經冷了下來,但是還是笑眯眯道:“平兒倒地想和為兄說什麼呢?”
聶劍平抬起頭看著他:“你本該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的。我想,我為史官省省力氣,不用再讓他編纂你八歲之後的故事了。”
卓歡笑容一冷:“哦?”
聶劍平後退一步,抬手道:“宣。賜卓歡竹葉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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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棗馬的確跑的不快。因為它有條腿有些跛。但是沐子珣沒有在意,他走的太急,關毅說得太多,他要自己好好想想。
他知道卓歡告密是為他,刺殺聶劍文是為他,可是怎麼也想不破卓歡為何要這麼做。落得一身剮,還險些糟他誤會,為什麼要這麼做?
沐子珣覺得眼睛澀澀的,特別想現在就見到卓歡,拽住他的衣領把他罵一頓,個王八蛋,之前纏著我說要我許你一世相歡,現在你自己都上斷頭臺了,我許誰去?!
我許諾你明年合歡花開的時候就離開一起去隱居,你若死了,我去找誰?!
沐子珣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悲憤,只覺得這幾天壓抑的心情要仰天長嘯幾聲才解氣。然而現在當務之急不是這個,得仔細想怎麼把卓歡救出法場。正在走神琢磨的時候,胯下的馬忽然一聲長嘶,趔趄了幾步頓住了,差點把沐子珣扔出去。
沐子珣忙一拽韁繩穩住身體,定睛一看時,自己的四周竟然多了一圈黑色衣服的人,站在那裡宛如一尊雕像。
沐子珣心下一凜,這些人什麼時候來的,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他緩緩下馬,冷冷的看著這幾個人。
血修羅。
暗夜不知血修羅,蛛絲蛛網遍亭閣。誰家兒女胭脂色?多為帝王鶯燕和。
血修羅最早是聶家王朝的第二個皇帝建立的,建立後這首民謠也流傳開來。血修羅開創時,只是一個蒐羅情報的組織,又因為皇帝好色,所以大多用來蒐羅美貌女子了。血修羅是直到聶劍文登基時才徹底變為只為皇帝服務的殺手組織。
沐子珣心下不由一寒,聶劍平幾日後才會登基,這些血修羅,是聶劍文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