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珣抬眼看他。
關河的語速變慢,但是卻異常堅定:“我剛才來找你的時候,看到你的管家了。而我在五年前,也有幸見過那位帝都主人一面,他們兩個人,長得一點都不一樣。”
“那是因為五年前我一直戴著人皮面具生活。”
卓歡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關河一驚之下茶碗已下意識的飛出,直奔門外。“砰”的一聲響,門框被茶碗砸出了一個大洞,而卓歡站在門外,堪堪接住了那茶碗,便回首對屋內二人微笑致意。
關河和沐子珣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訝。二人自詡武功過人,竟連卓歡在門外都不曾覺察!
關河看著卓歡緩緩步入門內,不由冷笑:“卓先生,大羅內力果然名不虛傳!”
卓歡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微笑道:“關少俠過獎了。”
關河有些驚訝:“你怎知我姓關?”
卓歡理了理袖子,笑得風流:“關少俠不是五年前見過在下麼?在下又怎會忘記關少俠這樣的人物,自然也是銘記在心了。”
關河冷笑道:“我五年前見到的是相歡公子,可不是你這冒牌貨!”
卓歡緩緩道:“小可不是澄清了麼?你五年前見到的,是戴了面具的我。”
關河不屑道:“哦?那我怎麼確定,我現在見到的,不是戴了面具的相歡公子?”
卓歡想了想,忽然湊到關河面前:“你拽拽?”
關河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由一怔。待反應過來時,卓歡忽然又跳了開來:“不行不行,小可與關少俠並無朋友情誼,豈能隨便觸碰?”說著話卓歡便靠近了沐子珣,湊到沐子珣面前:“還是將軍來捏吧,小可心甘情願被將軍捏。”
關河哭笑不得的看著卓歡耍寶,徹底無語了。沐子珣皺著眉頭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卓歡,不由伸手推了他一把:“離我遠點。”
卓歡便順著手勁自己向後倒了幾尺。看著皺著眉頭的沐子珣,卓歡收起了笑容,嚴肅道:“小可未曾說謊,在帝都的時候,小可一直戴著人皮面具,以另一個面孔示人。只因小可身患癬病,容貌駭人,因此不曾以真面目示人。五年前那場血戰,小可力戰而竭,筋脈錯亂,急火攻心,後又幾夜逃亡,在深山裡住了幾日,那癬病竟自愈了,因此才以真面目示人。不然,試想小可曾參加殿試,與皇上有一面之緣,那日皇上見小可,為何如陌生人一般?”
沐子珣淡淡道:“如此便罷。明日我啟程去邊境,你且照料好府內事務。天色已晚,先生回去休息罷。”
卓歡一怔:“明日小可不與將軍同往?那將軍起居……”
關河忽然道:“對啊,此次狼夷族忽然發難,不知又有什麼陰謀,你帶上相歡公子,也能有個照應。”
卓歡看了關河一眼,似乎有些詫異,但是卻依然道:“正是如此,府內事務可交由拂衣姐姐管理,她可比我認真多了。”
沐子珣瞥了關河一眼,淡淡道:“這樣,那你便去收拾罷。”
“是。”卓歡作了一揖,歡天喜地的去了。
待卓歡走遠,沐子珣皺著眉看了關河一眼:“你做什麼?”
關河嘿嘿一笑:“把他留在身邊看著,不是更方便麼?再說他這麼想陪你去,不如看看他的狐狸尾巴什麼時候露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1 章
黑雲壓城。山雨欲來。
聶劍文身著燦黃龍袍站在宮門下,負手看著馬上的沐子珣和他身後的兵馬。聶劍文身後站著聶劍平以及朝中群臣。偌大的城門下一時如此寂靜,只聽得被風颳起的旌旗的烈烈作響。
沐子珣下得馬來,單膝跪地,作揖道:“臣沐子珣,定不負皇恩,願捷報早傳,還我天朝平安。”
聶劍文不著聲色的看了一眼站在沐子珣身後的卓歡,微微一笑,起身扶起沐子珣,溫聲道:“將軍請起。此去艱險,願將軍保重。朕濁酒一杯,願將軍馬到成功。”說著端起倒好的酒杯,一杯遞給沐子珣,一杯自己一飲而盡。沐子珣便也敬了一敬,一飲而盡。
聶劍文見他放下杯子,笑了一笑,那笑容竟是十足的惡意。他緩緩走近沐子珣,執起他的手,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低聲道:“將軍這麼信朕,竟是喝下去了?”
沐子珣微微一驚,低頭看去,只見指尖處閃過一絲黑氣,便又消失不見。他抬眼看向聶劍文,冰冷而充滿殺意:“孫子曰,將能而君不御者勝,陛下如此懷疑微臣,想是將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