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歡笑嘻嘻道:“將軍,我畫的梅花可好看麼?”
沐子珣一時氣急,心想這個人怎麼總在某個時候讓人無可奈何。他抵著卓歡的額頭,撥出的氣息在卓歡的唇邊曖昧流淌:“想讓我教你畫梅花麼?”
卓歡笑眯眯的看著沐子珣,一雙靜水流深的眼彎成了月牙。他可沒有胡說,沐子珣褻衣半開,白皙的面板上卓歡吮出的那一抹紅極為耀眼,好看的像一朵開在雪地裡的梅。沐子珣見他色眯眯的盯著自己,也不答話,眼眸一沉,上前輕輕吻住了卓歡。
書房有一個窄小的床榻,兩個大男人擠在上面未免有些小了。但是此時誰也顧不了那麼多,沐子珣吻著卓歡,一面將兩人的衣物脫下。卓歡平日看著好似一個文弱書生的樣子,但是衣服下面卻是充盈結實的肌肉,泛著健康的小麥色。沐子珣吻著他的脖頸,鎖骨,胸膛,小腹,一路晶亮亮的紅梅種在卓歡的肌膚上。卓歡像一隻貓一樣舒服的眯起了眼,半張著唇,嘆息道:“將軍……“
沐子珣聽著卓歡叫他不知怎麼心裡一熱,就好像原本睡在冰天雪地裡有人忽然送來了一捧炭火一樣,他忽然停了下來,手扶著卓歡的腰,仰頭看他,目光似痴似迷。
卓歡眨了眨眼,沒有把眼裡的水霧眨掉,但是足以看清沐子珣的表情。卓歡直起身子,上前重重吻住了沐子珣,呢喃道:“我想要,將軍,我想要。”
沐子珣摸出藥膏抹到卓歡的後面,又耐心的擴張。沐子珣的手指常年拿劍難免粗糲,但是動作卻是溫柔至極。卓歡趴在沐子珣身上,感受著沐子珣的手,忽然就覺得他抱著的這個人融入了他的骨血一般。這種感覺讓他不由的張開了嘴,咬住了沐子珣的肩膀。
“弄疼你了?”沐子珣的聲音即使放的很輕很柔也總是有些冷淡的錯覺,但是卓歡知道他的眼裡一定是有些心疼的神色。卓歡搖了搖頭,悶聲道:“進來吧。”
卓歡重新躺平,沐子珣撈起他的身體緩緩進入。卓歡舒服的“唔”了一聲,接著猛地拉下沐子珣的頭,狠狠的吻他。
沐子珣控制著節奏緩慢的動作,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扶著他的肩膀。卓歡無論在上在下時都喜歡吻他,尤其是在下方時,好像這樣可以搬回一點弱勢的感覺似得。但是卓歡的吻技實在爛的可以,每次沐子珣總是找準時機弄得卓歡連連呻吟,卓歡才肯放開他,不然兩人得憋死在床榻上。然而今天卓歡的吻卻是先是兇狠激烈,接著變得柔和纏綿,像柔和的藤蔓一樣緩緩覆上,包裹的四肢百骸無不舒服。
兩人完事後,卓歡堅持要自己沐浴。結果一進浴桶就不想出來了,趴在浴桶邊緣看著沐子珣低頭看畫。
卓歡曼聲道:“數萼初含雪,孤標畫本難。 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 橫笛和愁聽,斜技依病看。 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這正是卓歡寫在寒梅圖上的那首詩。沐子珣轉過頭來,靜靜的看著他,他知道卓歡有話要說。
卓歡從浴桶裡爬出來,慢吞吞的開始穿衣服。穿好衣服又走了一會神,忽然道:“我孃親也特別喜歡梅花。……不,也不能這樣說,是我們都覺得她就像一朵梅花。當初我們剛到帝都的時候,沒有什麼人待見我們,只因為帝都以前的主人是我孃親的青梅竹馬,他們都覺得我娘特別不要臉,靠著自己的姿色養活我們娘倆。我還記得帝都以前的主人——我們都叫他獨大叔,他說我娘就是一朵梅,即使在嚴寒中也要傲立的一株梅花。
“我娘死之前,還沒有到除夕,卻是一場雪過後,我們屋前的梅花開了。我娘就把我叫到床前,說,你可知道我為何用合歡樹為你起名?合歡合歡,為娘只希望你一生平安快樂,找到一個你愛和愛你的人共度一生。倘若做不到的話,就做一株梅吧,只求得一身傲骨,別人畫不出摹不來,活的天地坦蕩問心無愧。
“我孃的一生,的確活的天地坦蕩問心無愧。”卓歡看著沐子珣,緩緩道:“數萼初含雪,孤標畫本難。梅歷來是文人墨客喜愛畫的物件,卻少有人能畫出它的錚錚傲骨。將軍,你做到了。我看到你的畫的一瞬間,我覺得我看到我的孃親又活了,站在畫裡看著我。”
卓歡走到沐子珣面前,眼睛一彎,笑的十足的好看:“我想,我沒有辜負我孃的期望。我找了一個我愛和愛我的人,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9 章
39
元宵剛過,天氣便倏忽回暖了。好像有誰下了令一樣,被久不離開的冬日凍得死氣沉沉的天地忽然都醒過來了。卓歡蹲在臺階上看著院子裡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