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閃著光的刀刃在她面前揮舞著威嚇,許是她眼中的悲傷哀求之色太過濃烈,男人愣了愣用空著的左手將她嘴上的皮帶拿了下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內疚,讓那女人看到了一線生機,她控制著自己想要尖叫的慾望,儘量溫和地說,“我叫Zoey,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人退後一步,右手扔緊握著砍刀,伸出左手朝她擺著,那是一種拒絕的手勢,似乎是說不想知道她的名字。
“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我很害怕,你跟我說說話好嗎?”如此溫柔示弱的聲音讓他的心有點軟化,男人猶豫著說,“我叫Kenn。”短短的一句話他卻說的斷斷續續極是費力。
Zoey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Kenn;我的手麻了很難受,你能幫我鬆一鬆嗎?我不會做什麼的,只是鬆開我的手好嗎?”
Kenn緊握的砍刀終於放了下來,Zoey一邊活動著雙手一邊打量著四周,“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你家嗎?”
Kenn警惕的瞅著她,“對,這是,這是我的地方。”
“你是做什麼的?能跟我說說嗎?”Zoey觀察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說,“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就像朋友那樣,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Kenn避開她的眼神,“朋友我只有一個朋友,昨天被我殺了,我砍下了他的頭。”
Zoey聽著他結巴的聲音不寒而慄,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要發抖,“他是誰,你為什麼要殺他?”
“他叫Hebe;和我一起在這裡幹活,以前這裡人很多活兒也很多,可是我爸爸媽媽都死了,一起死了,就剩下我和他了,他被女朋友騙了,被砍掉了一條腿,我幫他把女朋友抓回來砍掉了,一點一點的砍掉,把她弄成一隻大烏龜扔在野地裡,可是他還不解恨,他說他喜歡那樣,又刺激又可以賺錢,他說他就是喜歡砍別人的腿,他偷偷的抓了一個女人回來,砍掉她的腿賣掉,我和他吵起來,我從小就認識他,從來沒跟他吵過,可是我不喜歡,不喜歡他那樣做。他居然要砍我,Hebe居然要砍我。”
Kenn滑坐在地上,頭靠在屠宰架上顫抖著,Zoey伸手貼在他的臉上,“他怎麼可以砍你呢,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她的碰觸讓Kenn渾身一顫,臉卻不自覺得向她的手貼去,“他沒有左腿了,打不過我,我把他綁在這裡砍掉了,你看那裡就是他的右腿他的胳膊還有他的頭,你想看看嗎?”Kenn指著屠宰室的角落,那裡散發著惡臭,一群蒼蠅圍繞著嗡嗡作響。
Zoey強忍著噁心,手撫著他的臉道,“沒有他了,沒人會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了。”
“可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殺了他,就要代替他做下去,他會喜歡的。”
Zory把他的頭轉過來對著自己,“他不是你的朋友,你忘了嗎?他想砍死你,我才是你的朋友,你唯一的朋友。”
“你要做我的朋友?”Kenn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我很孤單,你也很孤單,我們不可以做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