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架就打贏對方,弄得這麼狼狽實在是很丟人的。慳臾也曾經是和雲天青一樣普通的人,有過相似的童年。他小時候也沒少打架,但沒有一次是這麼狼狽的。說起來,他也是因為司命被人欺負才……都是往事,還想他做什麼呢?慳臾苦笑著揉著額角。
“要是隻有他們兩個的話我當然輕鬆獲勝。可是……他們叫了好幾個人過來,他們年紀比我大,又都經常下地幹活,力氣大得很,我能贏就……很好了。”
慳臾原本還保持著一張嚴肅的臉,可看到雲天青呲牙咧嘴的的樣子讓慳臾還是有些不忍,將他拉過來扯起袖子,看著上面縱橫交錯的青紫瘀痕頓時心疼得不得了。
長琴一進門就看到慳臾將睡著的天青抱到榻上,小心翼翼給他上藥包紮的畫面。不知怎的腦子裡就蹦出了慈母多敗兒而這句話……那他算什麼?嚴父嗎?
沒人看見的時候,長琴多半是恢復成人形的。好在這具身體本身就是靈獸,不然這麼多年過去,這身體早該承受不住……那他就又要去度魂了。
“這小鬼都快被你給寵壞了。”
長琴走到窗邊突然開口,把慳臾驚得差點跳起來。他壓低了聲音慌忙辯解,可惜那泛紅的耳尖洩露了他的心情。
“誰寵他了!我這不是怕這小鬼傷的狠了沒人去猴子窩裡給我討酒喝了麼!”
“是是。你不寵他,可你很寵天菁。”長琴敷衍的語氣明顯沒能讓慳臾覺得開心。
“說起天菁……我總覺得那孩子有些怪怪的。”慳臾坐到椅子上揉著眉心,“那孩子太懂事太沉穩了,實在不像個小孩子。天青雖然古靈精怪,但也是貨真價實的孩童心性……我在想,到底要不要把她接到山上來住。”
長琴倒是不以為意,伸手為慳臾按摩頭部,慳臾舒服的眯起眼睛。柔軟的頭髮劃過長琴的掌心,慳臾把頭髮剪得短了,只因為天青在夢裡迷迷糊糊的叫了慳臾一聲孃親,拽著他的頭髮死也不放手……長琴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扭曲成囧形,和這兩個活寶在一起,日子變得有趣了許多。
“你也不用操心太多,我想那孩子也許是失去了親人一直還沒緩過來。等過幾年,長大了,也就好了。若你覺得不妥當,接上來也好。女孩子還是應當悉心照料才是……慳臾好像很喜歡孩子?”
“是啊。若我是一個普通人的話,我現在就應該算是事業有成,應該帶薪離職。早就該有後人小子讓我玩了。”
慳臾不無失落的嘆氣,腦海中幻想出自己在這樣一個清靜之地膝下子孫環繞的模樣,只是怎麼也沒想出另一半的模樣。反倒是長琴的身影一閃而過,嚇得他差點把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
一定是他太習慣長琴在身邊的日子了,一定是!慳臾頓時覺得長琴觸碰的地方像是被火燒到一樣,一步竄了出去。
“我我我……我去打水。”
長琴眯細眼睛,慳臾還是這般有趣,打水……這種理由也虧他說得出口。當真是扮人扮久了,忘了自己是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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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雲家村裡一派喜氣。可村長家裡的氣氛卻不太好,哭的妝容凌亂的夫人正惡狠狠地瞪著那個完全無視嚴肅氣氛,對素襖輕裘的少女噓寒問暖的頑皮少年。
“雲天青!!!——”
年過四旬,正值壯年卻已鬢生華髮的的村長很是怒火高漲的的低聲咆哮,心中卻是悲哀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不省心的,令他心力憔悴。每次一有人來,他就忍不住心驚膽戰,生怕又是這個魔星惹出了禍事來。
這大過年的,家家喜氣洋洋。可是自己卻又得來處理這禍害的麻煩。他,他竟然和谷生家的娃娃打賭,把人家騙的去河裡浸冰水?!娃娃一回家就發了高熱,折騰了好半天才沒讓熱度再上去。不然娃娃怕是會少出毛病來。
“叫我做什麼?”
一雙湛藍的眼珠兒轉來轉去極有靈性,一見就知道不是個安分的。雖然還有些嬰兒肥,但已經隱約有了日後翩翩風采的雲天青掏掏耳朵,一副痞子樣的抱臂問道。
“你,你還敢問!我可憐的娃兒喲!被你這小兔崽子差點還得連命都丟了!你還敢問為什麼?!要是我家娃娃出了事,我,我掐死你這個禍害!!”
一旁的村長大汗,難怪谷生平日裡唯唯諾諾的,感情源頭在這兒。以前可真沒看出這婆娘竟然是個如此潑辣的……
“嘿!谷姨娘這話說的可不對~阿寶又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