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以後的路做起了打算。
“多謝皇上厚愛,只是草民的身份不適合進太醫院,皇上若想還草民人情,不如換成其他的。”
聽到宋南玉的話,朱見深端著茶杯的手不由一頓,以為宋南玉也是貪婪之人,心裡不由多了一層鄙夷。不過面上卻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哦?不知公子想要什麼,只要朕能拿得出手的,你直說便是。”
見朱見深上套兒,宋南玉嘴角不由揚起一抹微笑。只是這個時候他還不能這麼直白的就說出他想幫雨化田要的那張特赦令,於是,看了眼仰頭看著自己的朱見深抿唇說道:“草民暫時還沒想出自己想要什麼,不如皇上先欠著。”
“你也不怕朕到時候賴賬?”朱見深看著宋南玉微笑。
“都說皇上一言九鼎,金口玉言,說出的話自然不會輕易更改,草民當然不怕陛下會跟草民賴賬。不過,皇上若是怕草民對您不信任,您要打個欠條草民也絕不會反對。”
宋南玉的話一說出口,立時惹得朱見深哈哈大笑。兩人之間初見的那種拘束也都被這一笑給沖淡了。
原本在宮裡的雨化田收到朱見深去了自家府邸的訊息,立刻向萬貞兒告了假,不顧萬貞兒疑惑的表情步履匆匆的趕了回來。聽管家說朱見深此時正在暮秋園跟宋南玉聊天,心裡猛地一頓,待他走到院子外,看著坐在院中的兩人有說有笑,心裡竟然覺得一陣抑鬱。
跟在雨化田身後的管家見自家主子站在院子外卻不進去心裡滿是疑惑,但疑惑歸疑惑卻不敢問出口。等了片刻,見自家主子依舊站在門口沒有動作,管家壯著膽子抬頭看了眼身前人的側臉,見他一臉鐵青不由的打了個寒噤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院內的朱見深和宋南玉有說有笑,那副模樣看上去很是親近。雨化田站在院外看著兩人忍不住將臉拉下,伸手扶上身側凸起的石塊兒。直到手上傳來一陣刺痛,雨化田回神過來,這才發現手心已被石塊兒磨破了皮,鮮紅的血液從手心裡滲出染紅了褐色的石塊。
“主子,您的手……”
聽到管家的呼聲,雨化田回頭撇了他一眼,右手從袖中拉出一條手帕將受傷的手心纏了一下抬腳就往院子裡走去。
“奴才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還請陛下恕罪。”
朱見深看著伏跪在自己面前的雨化田面帶惶恐,擱在大腿上的手不由頓了一下。而後抬手虛扶了一下笑道:“今日來雨公公府上乃是朕一時興起,雨公公且平身吧。”
聞言,雨化田對著朱見深謝恩便從地上起身站立到一旁,目光掃過對面一臉似笑非笑的宋南玉身上,想起剛剛這人與朱見深交談甚歡,臉上不覺帶了幾分陰沉。
這姓宋的口口聲聲說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可是轉眼間卻趁自己不在時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幸虧自己還未曾信任他。
或許因為雨化田在場,宋南玉和朱見深聊天已沒有了剛剛的那股和諧。朱見深暗中觀察了一會兒雨化田看著宋南玉時陰沉的眼神,心中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於是跟宋南玉又聊了一會兒,這才提出要擺駕回宮。
宋南玉見朱見深要走忙站起身相送,三人行至暮秋園門口,只見要走的朱見深復又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側的宋南玉。
“朕明日就會派人來接公子進宮。”
聽著朱見深的話,宋南玉不由愣了一下,暗想朱見深要反悔忙開口說道:“不必了,草民天資愚笨,怕到時候丟了皇上的臉,皇上您記得欠我一個承諾就行。”
朱見深哪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聽得宋南玉的話笑了笑言道:“承諾朕自然是記得,公子性格朕實在喜歡,若公子能進宮,朕十分高興。”見宋南玉還想開口拒絕,朱見深繼續說道:“好了,朕意已決,公子就不要再多言了。”
說罷,朱見深勾了勾嘴角轉身離去。雨化田忙快步跟上將人送到門口,便立刻沉著臉趕了回來。
此時宋南玉已經回到暮秋園,坐在剛剛被朱見深佔去的搖椅上慢慢搖晃著。平時柔和的眼眸緊閉,也不知是在想什麼。
許是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宋南玉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雨化田一臉陰晴不定的站在自己身側復又閉上眼睛,好似沒有看到一般。
雨化田被宋南玉弄得火氣大增,沉聲說道:“宋南玉,你不覺得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聽著雨化田的話,宋南玉搖晃搖椅的動作不由頓了一下,而後動了動嘴唇言道:“你要什麼解釋?”
“為什麼進宮,皇上究竟給了你什麼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