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得看我們手中有多少證據,以及更重要的,陪審團怎麼想,”Sherlock快速接道,“目前警方能夠證明他與Mary相識,並在她自殺後變裝進入過她的公寓,你認為這些證據能夠說服多少陪審員相信他有罪?”
“Um……只能說盡力而為。”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被起訴——他父親在乎但他不,他只把那裡當做是另一個表演場,”Sherlock望著室友分析道,“當他的律師想必很輕鬆,因為他會親自計劃好一切,為他的劇本寫好每一句臺詞——十二位陪審員,what a big show。”
“So……”
“我說過不要讓人的外表影響你的判斷,感情會影響理智,但可惜陪審員只是……用你的話說,real people,”Sherlock突然笑了笑,“所以很可能陪審團會被他說服,讓他最終逍遙法外,不過前提是他們與他素未平生,只能站在一個‘客觀角度’去做判斷——John,還想不到嗎?其實有一個關鍵人物……”
“等一下,”John恍然打斷道,“你是指……”
“沒錯,我是指他父親。不管怎麼說那是他兒子,他肯定比陪審團要了解他。”Sherlock揚起眉,“於是我去見了他父親一面,不出所料,那些間接證據或許不足以說服陪審團,但說服他相信這事兒是他兒子乾的簡直輕而易舉,儘管他始終咬緊牙關不鬆口。當然我的初衷只是想親眼觀察一下他父親這個人——對,就跟你想的一樣,我是在打他父親的主意——Sickert喜歡利用人,把人當做工具,那麼不如就用他喜歡的法子給他一些小小的報答。這聽上去很公平,不是嗎?”
“嗯……所以你到底做了什麼?”
“會面地點在他的辦公室,那兒就跟每個政客的辦公室一樣,桌上擺著家人的相片,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有多符合社會準則——猜我從那些相片中看到了什麼?”
“我哪兒知道,我又沒看到什麼相片。”
“那張七寸的家庭合影可有些年頭了——他有三個孩子,相片中最小的女兒尚在襁褓,Walter Sickert也不過剛十四、五歲;還有他與妻子的合影,以及每個孩子長大後的單人照。每隻相框都很乾淨——這不意外,他的辦公室有專人打掃——但是擺放位置,John,他把那些相框擺放得錯落有致,不過與美學無關,”Sherlock詳細描述道,“於是我走到辦公桌後面,在他的椅子上坐了坐——對方顯然覺得這很無禮,但是管他呢——有趣的是從他常坐的角度來看,其他幾隻相框剛好能將他長子的單人照擋住,你覺得這說明了什麼?”
“他父親對他失望,或者以他為恥?”
“不盡然,John,再結合另外一些細節,例如他談起長子時的身體語言——那位先生抱起手臂,往後坐了坐,”Sherlock頗感興趣地分析道,“他不想讓人說閒話,所以把長子的成年照也擺了出來,但又不願看到它,加上無意識地防衛姿態——這不是由於失望或羞恥,而是因為恐懼。”
“…………”
“他父親害怕他,John,”Sherlock微蹙起眉,“他選擇了一張十年前的家庭合影,所以在那之後肯定發生了什麼,讓他父親終於瞭解到這個兒子的另一部分本質。”
“哦……”
“以及需要訂正的是,我認為他父親之前的‘不作為’並不是由於想要謹慎從事,只是由於他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Sherlock比了一個手勢,“我們的談話一度不大融洽,他故作姿態地走到桌邊拿起一份檔案對我揮了揮,警告我他正忙著,不願再談下去,但隨之他垂下手,把那份檔案擋在胯間——John,這是某種根深蒂固的生物本能,當男人感到脆弱無助,被排除在外或無能為力之時,他們會下意識地擋住生殖器官。”※
“…………”
“這種‘不知所措’恐怕由來已久,”在John回憶自己有沒有做過室友提過的動作時,Sherlock繼續解釋道,“他父親害怕‘現在的他’,但不代表他否定了他的一切。直接證據是他的辦公室中有一個展示櫃,裡面擺著一些獎盃,其中有一座正屬於他的長子——Walter Sickert確實很聰明並具有藝術天賦,十二歲就曾在繪畫方面獲獎——所以他們父子之間逐漸疏遠並非因為職業生涯選擇上的矛盾,我相信他父親並不反對他成為一個畫家,而是因為他發現他兒子除了畫畫還有其他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