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耀他的‘成就’……”Sherlock又甩了一下琴弓,一錘定音道,“如果他是一個人格分裂症患者,我絲毫不會感到意外,事實上蘇格蘭場給兇手做的心理側寫也就這一點做出了假設。”
“那麼……”John遲疑了一下,覺得自己因為睡眠不足有點頭疼,“你認為他父親……我是說在這種情況下我懷疑Lestrade根本拿不到什麼搜查證,他的父親可不會對此事置之不理。”
“搜查證?”Sherlock反問了一句,帶著種“別犯傻了”的神情,“你還真認為蘇格蘭場能從他的家裡找到什麼證據?John,他謹慎地沒在現場留下半個指紋和腳印,我以為你該知道他不會把受害人的子宮放在廚房冰箱裡。”
“Well……”John短暫回憶了一下頭一次在自家廚房冰箱裡看到一個人頭時的情景,然後決定趕緊忘了那個。
“以及,”Sherlock滿不在乎地玩著他的琴弓,“假如證據確鑿,就算他的父親是英國首相也沒用。此樁醜聞或許最終不會見諸報端,但他父親的政治生涯顯然也就走到頭了。哦,煩人的是Mycroft又會為了這事兒感謝我,比如再拿爵位威脅我一次。”
“假如證據確鑿,”John重複了一遍同居人的話,“所以到底應該怎麼抓住他?他在信中明明白白地寫了,I love my work and want to start again。”
“人贓並獲,當然,”Sherlock終於扔下琴弓,在扶手椅中坐直,“到目前為止,唯一能將他定罪的方法就是期待他再次作案,而後趕在他處理掉所有證據前將他逮個正著。”
“Expecting?”John吸了口氣,決定不跟他計較用詞,“或者還有別的辦法,比如讓蘇格蘭場……”
“把他列為監視物件?”Sherlock打斷他,略帶不滿道,“蘇格蘭場又不可能一直沒日沒夜地盯著他,反正早晚會再死人,只要讓他等到機會,那麼不如讓這場遊戲趕緊分個勝負。John,我說過我瞭解他,某種程度上我能夠找到他這件事對於他來說是針興奮劑——我已經向他證明了我的能力,現在輪到他出牌了,他同樣瞭解這一點。是的,我確實是在盼著他再次作案,最好就是今夜,說實話這案子已經拖了太久,久到開始讓我覺得無聊了。”
“…………”John沒有答話,也不知道這時候自己該說什麼。他承認Sherlock是對的,一如往常,也不想為了這事兒跟他吵。甚至自己並不是在生氣,比起生氣那更像是種……擔心。
John不是心理醫生,但他也做過一點研究,看了一些病例,發現所謂的“高功能反社會人格”就某方面而言類似於一種“感受障礙”,患者不同程度上把自己描述為無法正常感受到“人類情感上的共鳴”。
簡單舉例來說,他們瞭解當身邊有人去世後應該感到難過,但可惜感受不到。如果他們會哭,那只是因為知道社會準則要求他們這樣做,“你的朋友死了,你該哭一場”,而不是因為真的覺得悲傷。
“早有可靠之人說過我沒有心。”John記得泳池那夜Sherlock曾經這樣直言。
不管他這麼說是為了和Moriarty針鋒相對,還是真有哪個該死的心理醫生這麼評判過他,John都堅持認為這是一句謊言,即使Sherlock總是把案子比喻成遊戲,即使他的話聽上去像是隻在乎能不能抓到兇手,無所謂會不會再多死一個人。
John知道Sherlock肯定有心——泳池那夜他也同樣對Moriarty說過,people have died——由此可見同居人並不是對生命不尊重,哪怕他可能真的是缺乏某種情感上的共鳴。
其實John覺得這種“隔閡”就像把心用保鮮膜裹了兩層似的——說真的,他有時真想朝Sherlock吼一嗓子:看在上帝的份上,感情不是細菌,它不會感染到你的理性思考!再說那是你的心,又不是沒吃完的火腿,你把那層保鮮膜拆了它也不會壞!
“嗯,John……”John的沉默似乎讓Sherlock有點不安,亡羊補牢地解釋道,“當然我已經在計程車上把犯人資料發給Lestrade了,也警告過他最近幾夜兇手很可能再次作案,今明兩天尤其危險,所以……我是說我希望不會再有下一名受害人。”
“……Sherlock?”
“What?”
“如果你把hope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