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這個人,就是朝廷的走狗,只會作威作福,我瞧著很不順眼,有空你去替我把他解決了。”
“甲君放心,一個月之內,世上再無郭崗二字。”
“明年此時,不要忘了再到這裡,我來幫你解寒毒。”甲君的眼睛,說不出來的意味,似是傷,似是痛,似是同情,又似悲憫,似在訴說著無數的秘密,但是這個人對她的善意,卻也是無須懷疑的。
“主上費心了。”
乙女對著他溫柔一笑,卻是凌波洛神一樣的丰姿。
密室之外,風正吹,雪正濃,大雪漫天,正正就是乙女的至愛。
雖然她並不曉得,為了什麼會是如此的喜歡。
就像她同樣並不知道,那一瞬間,甲君卻也是有些,羨慕著她的。
…END…
動情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
人生若只是如初見。
那便容易得多了。
在沈靜的心裡,原就是隻有天下這麼一個詞的存在,什麼父母兄弟,血緣至親,跟權力比起來,便統統全都成了不值得一分一毫的東西。
大丈夫立身處事,本就要人上之人,無拘無束,威風八面才好,他有幸生在帝王之家,天時地利人和全都佔到了,若真的連個皇帝都做不上,那這一輩子還真真就是白活,死了都不會瞑目。
至於道德禮義,人命生死,那全都是為了那些無能之輩做出來的,信廣王沈靜把他的所思所想攤給大家看,條條都是大逆不道,但如果是皇帝沈靜,他說的話,那就是道理,那就是法則。
沈靜十分十分地想成為法則,他也有絕對的信心和實力。
但是,從沒有想到過的是,卻是遇到了楚寒。
初見楚寒,只覺得不過是個酸腐書生,只除了那點硬氣折損下來,倒也還有趣,剩下的,半點都沒放在心上。
誰知再見到他,不知不覺已經被他給擺了一道,跟獵物之間好好的良宵就這麼被攪和了,其實那時候就該想到,倉促之間,普通人哪裡會有這樣的膽識與機變?偏他還是被那人擺出來的不起眼給迷惑了,而且七王爺順遂日子過得煩了,難得有人敢跑出來招惹他,就像吃小鹹魚扎到了刺,沒什麼要緊的,卻也讓人覺得不舒服,似乎只有這書生什麼時候戰戰兢兢地拜倒在他的腳底下,這根刺什麼時候才能拿得出來。
所以,才會有了那一場獄中紆尊降貴的親審。
七王府裡骯髒齷齪比起別的地方只多不少,手段並沒有什麼新鮮處,只是,那個受刑的人卻實在新鮮,沈靜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在這樣的折磨之後,眼睛裡仍舊保持著那一份平和清明。
而且他還有一頭很美的黑髮。
如果……將手撫上那些髮絲,又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可惜這只是個跟自己作對的賤民,長相也實在普通到難看,即使就只是折辱,也只配那些更低等的底下人。
但那種揮之不去的古怪,即使是得到已經勾起他好些天興趣的劍琴,也仍沒有一絲一毫的減輕。
再後來,楚凡突然變成了楚寒。
仍是那個普普通通的長相,普普通通的人,但他的師門和身手,決定了他的不凡,沈靜驚異地發現,這個自己一直都看不起的人,竟然站到了可以威脅到他的地位,讓他不得不正眼去瞧他,以免他再翻起什麼大浪出來。
殊不知,認真就只需要一眼,已經足夠一個人萬劫不復。
喜歡一個人從來都不需要理由。
太子府那一夜,沈靜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捨不得去傷害楚寒。
怎麼會這樣?
怎麼能這樣?
竟然是……這樣!?
那平凡的相貌突然就幻化成勾人的眉眼,靈動的姿勢已足以看作飛天。沈靜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天底下從來少有人能夠比得上。
曾經參與過那一堂審訊的人全都被捏個罪名送下了大獄,不是為了要向楚寒求和表明什麼,而是他自家的心思無法容忍,單只是想一想,就會心燒火燎地難受。
楚寒每一分每一毫都該是他的,怎麼可以送給任何一個其他人?
偏偏自己就是始作俑者,這記啞巴虧只有吃得無言,只好把一腔火氣都發洩在沾邊的人身上,沈靜從沒有把感情之事放在心上,以致於第一次撞到滿是釘子的南牆上,就跌得頭破血流,再沒有反擊的空間了。
後來這個人竟然變漂亮了,實在是可喜可賀的一件事,沈靜自己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