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的規矩了吧?你今日私自接客賺了多少銀子?恩?拿出來!”
“餘媽媽,我沒有!——哎!”接著便是一陣乒呤乓啷亂響。
祈越聽見聲響快步衝進神仙居,只見傷藥瓶子滾了一地,有幾個已然破裂,露出膏狀物來,香棋則剛從地上爬起來,那餘媽媽已然開始指揮周遭的僕役,“來,把他扒乾淨了,我倒要看看他今日出去賺了多少銀子!都給我搜出來,一個銅板也不要漏過。”
周遭僕役得令,一個個向香棋撲去,開始動手扯香棋的衣服。
香棋擋了兩下沒擋開,就不再動作,聽天由命。
祈越衝上前拉開兩人,“住手!沒將事情弄清楚你們就如此動手動腳?”
那餘媽媽見祈越如此說,嗤笑道:“我們神仙居的事,祈公子還是莫管了!免得傷了和氣,為一個小倌,不值得的!”
“香棋是個人,你們該把他當成人來看!”祈越站起身來,直視餘媽媽,倒有了幾分咄咄逼人的姿態。
餘媽媽仰頭看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祈越,忍不住退了一步。之前還礙著原奎的面子對香棋和顏悅色,如今原奎多日不來了,想著也該差不多了,再也不必顧忌什麼。於是哼笑了一聲,聲音變得尖利刺耳:“人也是個下作的人!”說著走向地下坐著理衣服的香棋,伸了手指衝著香棋眼角的那點紅點,一使勁,將香棋的頭指得略偏了偏,“這幾月,你可曾湊足了五千兩贖身銀?沒有就乖乖按著神仙居的規矩辦事!來人,動手!”說著起了身往後退開。
祈越義憤填膺,而香棋卻似未聞般低著頭,不為所動,看似一臉麻木,然而實際是聽天由命與無奈。祈越一把攔住要動手的諸人,扭頭看向餘媽媽,說道:“五千兩贖身銀,是吧?”
香棋聞言猛然抬頭看向祈越,胸間起伏不定。
此時江元睿好不容易躲開阻攔進了來,見裡面的人鬧得慌,本想來勸解,突然聽到贖身的事,反而不動作了。
餘媽媽走到祈越身邊,勉勵挺直腰桿,理直氣壯:“沒錯,五千兩!”
祈越站起身來,說道:“五千兩,我有!你等著!”說著走到江元睿身旁,低聲囑咐了一番,“勞煩兌成白銀,送來!”
江元睿會意,說道:“知道了!”說著風一般出了門去。
祈越轉而將香棋扶了起來,說道:“我給你贖身!”
香棋只覺得有如做夢一般,不可置信,看著眼前的祈越,只覺得這輩子死了也值了。
一個時辰後,江元睿帶了一疊的銀票回來了。餘媽媽接過銀票,細細數了數,心花怒放,大改之前勢利模樣,口口聲聲承諾,明日定去官衙,消去香棋的妓籍。
那夜,香棋就搬出了神仙居,把小倌姑娘們都羨慕得紅了眼。香棋向各位兄弟姐妹們告了別,歡歡喜喜地離開了神仙居,住進了保齡堂。
19
19、第十九章 。。。
祈越對江元睿自是信任,將希望都寄予在了江元睿身上。安排了香棋後,和江元睿商議早日將那數萬兩黃金送上長興寨。
看著祈越的坦誠模樣,江元睿幾乎感激涕零。
攜玉璽帶頭跳海的是那南姜小皇帝,玉璽能假,那麼那跳海的小皇帝自然也可以是假的。都說小皇帝姜慧美貌,這祈越無論年齡還是相貌都是十分的符合。小皇帝有兩個弟弟,二弟姜善,三弟姜黎。先皇駕崩後,姜善作為先皇嫡子,先當了皇帝,後來被蒙軍所擄,投降後去了大都城封了王;三弟姜黎,口口聲聲稱司彤是自己哥哥的辛黎恰好也有個黎字。祈越是假祈越,實際身份該就是那被人通緝數年的司彤,再進一步說,實際就是姜慧。
江元睿成功俘獲美人心自不必說,然而這美人的身份,卻不得不讓他望而卻步知難而退,再無了那番雜念。
那日,江元睿連夜離開了保齡堂,同時帶走了祈越的信物——那把刻了“燕歸來”三個字的匕首——姜慧的生母蘭貴妃楚蘭燕——後來的蘭太后的遺物。
江元睿回臨君巖茶寮的時候,見到了坐在門口打盹的柴宇六,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上前將人叫醒,“喂,小二,來碗熱茶!”
柴宇六夢裡跟姑娘調笑,突然聞見有人說要喝茶,皺了眉哎呀了一聲,抬手一揮,“沒茶!”只覺得手一下子被抓了住,一個激靈醒了來,睜眼一看,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高興的,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哎喲,你終於回來了!”說畢看了看已然漆黑一片的夜色,道:“這是什麼時辰了?”
“不是戌時就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