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回京後再說吧。”牧傾說。
李威遠點點頭,“說起來今兒一直沒見著樓瀾,跑哪去了?”
牧傾笑道:“冬日貪睡,還沒起呢。今日也是他的生辰,本想帶他出去玩,想來天氣這麼冷還是讓他睡吧。”
“生辰?他該不會是……”李威遠目光驚疑不定,欲言又止。
牧傾幽幽道:“皇兒不幸離世,夭亡於已亥十二雪夜,求神靈庇佑,往生極樂。母,高希月。”
李威遠心頭大震,“貞靜皇后只育一兒,便是當今太子,你在說什麼?!”
“這篇祭文是我在御書房發現的,的確是貞靜皇后的手筆。我也查了當年的脈案和太醫,貞靜皇后那一胎是雙生之像。只是似乎生產時有一胎沒能活下來,故才貞靜皇后才寫了這篇祭文。當年形勢你可清楚?貞靜皇后當時還是貴妃,徐皇后獨霸後宮,要害死一個寵妃輕而易舉。”牧傾說。
李威遠眼神暗了暗,“貞靜皇后生產那年你我同在沙場,徐皇后的殺伐決斷卻也有所耳聞。”
牧傾道:“以當年徐皇后的勢力,狸貓換太子之計使起來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貞靜皇后這一胎竟是雙生,故才只‘死’了一個,貞靜皇后產後鬱鬱而終想必也是為了這個早夭的孩子。”
“貴妃高氏誕龍子,於社稷有功,死後追封貞靜皇后。如此說來……”李威遠冷笑一聲:“樓瀾竟是皇上流落在外的嫡子了。”
“不知是兄是弟,倒是讓我挺在意的。”牧傾微微一笑。
李威遠練練搖頭,“你明知他的身份,還要留在身邊,活膩了?”
“他心思恪純不可多得,這樣的人,殺了我要內疚。”牧傾說。
李威遠嘲道:“你殺得人不計其數也沒見你內疚過,我看是他比太子更能討你歡心,你捨不得殺罷了。”
“捨不得倒是其次,殺不得才是主要原因。”牧傾瞳色暗淡,“太子啞疾遲遲未愈,登基後也必然要召來流言蜚語,天子豈能任由他人議論。”
“你想讓樓瀾做太子的聲音?”李威遠意識到什麼。
牧傾不置可否地沉默了一會才淡淡開口:“樓瀾單純得讓我擔心,他不適合宮中生活。我也是隨便一想,若是太子不喜歡他,談何在朝堂之上演一出雙簧?”
“你這個人,滿肚子壞水,幸虧本將軍與你相識甚早,不然這重權在握不知讓你給算計多少回了。”李威遠罵罵咧咧。
牧傾笑而不語。
片刻後雪中奔來一小廝,道:“稟王爺、將軍,京城來一信差,說是叫恬戎。”
“請進來。”牧傾說。
小廝應聲下去了,李威遠卻面露慍色,“信差都來了,南法為何還沒回來?!”
恬戎一路被帶進來,一身灰色平凡百姓的裝束,眉宇間卻是器宇軒昂,手指修長有力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他單膝跪在雪中,“屬下拜見王爺、將軍!”
牧傾朝他伸出手,恬戎連忙叫嘯燁的親筆書信遞上去。
李威遠急道:“我且問你,秋末去宮中送信的那個人你可見到了?”
恬戎道:“是,將軍,南法公子尚在容王府。”
“什麼!”李威遠大怒:“這小子!想氣死我麼!”
“你急什麼。”牧傾看著信筏,慢悠悠道:“南法想必是被扣在京城了。”
恬戎也道:“確實如此,正使大人差屬下送信出城也頗費了一番功夫。城中有人阻撓,來者不善。”
李威遠猙目欲裂,剎那明白過來,對牧傾怒吼道:“你龜兒子的!你是故意讓南法去送信的!是不是!”
“嘯燁尚且還在宮中,有誰能傷得到他,稍安勿躁。”牧傾輕描淡寫地承認了。
李威遠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氣得面色漲紅:“牧傾!你當真連我也要算計?!”
“是又如何?”牧傾冷眼看過去。
李威遠震怒:“好你個牧傾……我交出兵權就是,你把南法還給我!”
牧傾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搖著頭走了,“看來你我之間也不過而而,他人用上一招挑撥,立刻見效了。”
李威遠尚在惱怒中,正要去追,恬戎道:“將軍誤會了。如今將軍自身的嫌疑未洗清,王爺只是讓南法公子回京去幫將軍一把,至於想扣住南法公子的那些人,王爺不過是將計就計而已,將軍息怒。”
李威遠一怔,看著恬戎的臉陷入沉思,片刻後薄怒未消,衝恬戎吼道:“你回去告訴那幫王八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