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
嘯燁倚著樹幹目光冷漠,拇指緩緩推出繡春刀。
“衝啊!大人快上!”影衛們火速分了一包糖果仁,排排坐等著看好戲。
嘯燁把在他們這裡受的氣全撒這群殺手身上了。
這邊樓瀾騎著小紅馬噠噠噠噠一路不緊不慢地前行,後面一片刀光劍影,嘯燁繡春刀一出幾乎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掩殺而去。
嘯燁的刀從未斬空過一次,錦衣衛的繡春刀被他使得煞氣陰鷙,出刀時如滴水穿石迅速難辨,收刀時必有敵人鮮血渲染其上,由其刀刃封喉者定身首分離,下手絕不留情,場面之華麗血腥叫人望而生嘆。
讚歎的嘆!影衛們齊齊翹起大拇指,大人這麼拼命一定十分想要我們的糖果仁作為獎勵!
樓瀾這邊還是噠噠噠噠,他帶著一頂小草帽遮住太陽,也換了身素色的衣服,趕路曬太陽時不至於那麼熱。
鏗地一聲,嘯燁收刀,身上纖塵不染,滴血未沾,那隊殺手卻是屍首分離橫七豎八死得到處都是。
京城容王府內,牧傾自從樓瀾走後便一直萎靡不振,更是沒有上過朝,他太高估自己了。樓瀾在王府時,一日不見倒是能忍得住,那畢竟心裡清楚樓瀾就在身邊,現在早就不知道走到哪了。
牧傾很想他,想把他抱在懷裡使勁揉,想點一下自己的唇他便能親上來。
寂寞是可以殺人的。
牧傾伏在軟榻上,看著自己的小指,樓瀾每次要他答應什麼總是要這麼翹著小指跟自己勾一下,殊不知尾指藏紅線,每次一都能準確無誤的撥動到他內心最柔軟的一處。
過了許久,牧傾趴伏在軟榻上睡著了,眼瞼下一道褪不去的鴉青色,乍一看像是他長睫的投影,實則是中毒後難以長壽的徵兆。
午時麒麟在廚房揮汗如雨,忽然心血來潮自己炒了菜,到房中叫牧傾,卻發現他已陷入熟睡。樓瀾走之後他難得睡得這樣沉,麒麟將一件披風蓋在牧傾身上,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主子呢?”千鶴端著盤菜放到桌上,愣愣問道。
麒麟道:“睡著了,你先吃吧,我去餵鴨子,長得越來越肥了,改天我們烤了吃吧。”
“你敢!那是樓瀾養的,你小心主子把你給烤了。”
牧傾睡到申時才醒,趴著久了,後腰僵硬得發痛。他在榻上緩了一會才慢慢撐起身體,將身上的披風撥到一邊,千鶴恰好端著藥進來,“主子醒了?”
牧傾懨懨地皺著眉,接過藥碗兩三口喝光,咣啷扔回托盤上,“什麼時辰了?”
“快酉時了,主子睡得挺久了。”千鶴說著將托盤放到一邊。
牧傾起身走出去,麒麟自覺跟在他身後。
日落時分牧傾倚在水榭的硃紅石柱上,手裡捏著一塊豌豆黃掰下一小塊碾碎了丟下去,荷塘裡一群錦鯉爭相恐後地搶食。牧傾看著群魚,聲若箜篌,“幾日了?”
“已經八日了,王爺。”麒麟連忙道。
牧傾虛了虛眸子,眼神空蕩蕩,不容一物,“本王覺得都過去三秋了,怎麼才八日。”
“那是因為王爺情思過重。”麒麟溫吞吞說著。
“不知道現在走到哪了,他那麼呆,不知道要迷路幾次,給他一個月估摸著都走不到北平。”牧傾望著水面出神。
“怎麼會呢,王爺多慮了,且不說師哥在暗中護著,還有一眾影衛出謀劃策,總不至於迷路的。”麒麟輕笑道。
千鶴端著豌豆黃的盤子默默地使勁搖頭,不要太高估容王府的影衛了,他們可不比樓瀾聰明到哪去。
城外小鎮上,七名影衛抱著刀蹲在一家麵館的屋頂上,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噴嚏。
小麵館裡樓瀾在吸溜吸溜地吃麵。
小七殺被他留在外面,這呆子也不知道栓一下,幸好小七殺認主頗有靈性,也自覺的沒有亂跑。一路上倒是有不少人打過小七殺的主意,到底是天下名駒,走哪都惹眼。
這回又來了個不怕死的漢子,偷偷摸摸想去將小七殺牽走,屋頂上嘯燁的繡春刀都抽了一半出來,然後面前就擋住了一張異常燦爛的笑臉。
“大人不必動刀。”一影衛說著,從腰包裡掏出一顆炒蠶豆,指尖蓄上內力一彈,炒蠶豆咻地激射出去在那漢子頭上打出了個包。
那漢子一驚,登時怒氣衝衝地亂看,然後就瞧見屋頂上站著八個拎著刀虎視眈眈的男人,非常可怕!一個面若冰霜站著不動,另外七個跳下來將他圍住,看起來凶神惡煞,面部表情一個比一個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