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在這個時候體現的淋漓盡致,居然疼得快要站不起來了,還在假裝不認識千夜!
——萬一有綁架梵沐的那些人在看著呢?那不就知道他身邊帶著厲害的保鏢了?萬一那些人不對他出手,那要怎麼放長線、釣大魚,找到梵沐被囚禁的地方?
他只能假裝不認識千夜……假裝對方只是個遠遠看熱鬧、然後垂青於自己的江湖客!看到自己跌倒後趁機親近……
而這份心思,千夜不可能不懂——這都是那個該死的北冥信口開河的錯!
梵汐的小臉兒煞白,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了,可嬌軟的身子明明已經在他懷裡抖得那麼厲害,顯然是非同尋常……顯然是非同尋常……可他不能說破北冥的彌天大謊,說破了,汐兒若信了該有多傷心、若不信又該如何自處!可不說破,梵汐這個樣子又掙扎著不讓他抱去請大夫……
這樣的梵汐和千夜,一個痛的死去活來,一個心疼卻左右為難,怎麼會注意到另一個站在梵汐身邊的男子,那雙原本清逸的目光落在千夜身上的時候,一閃而過的怨毒——
“這位公子,請問您是——”
被這一聲“驚醒”,人們才紛紛想起那個被潑了“開水”的“十號”,俊美的青年這會兒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身上卻是一派乾燥,剛才的的那隻水壺已經平平穩穩的放在了桌上,周遭卻沒有一滴水跡……
剛才人們都光顧著看到下的大美人,卻錯過了精彩的一幕——這個人千鈞一髮的時候以掌心輕輕托起那表面滾燙的水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個優雅轉身,不知怎麼的,那些撲向他的開水便被他透過那窄小的壺嘴兒又重新接入壺中!
此時被他這麼一較真,人們才紛紛想起來……雖說這名突然飛進來的男子衣冠楚楚、相貌不俗,可行有行規,他既不是考官、也不是小倌,怎麼能由著他自由出入、還大模大樣的抱著他們夢寐以求的白玉公子?
看出他飛進來的那一下輕功不是泛泛之輩,主辦人使了個眼色,一群保鏢便不知從什麼地方湧了出來,把千夜團團圍住。
“這位公子,請離開吧,好意白玉心領了……但白玉真的沒事……”
——梵汐說這話的時候,還順勢掙扎著想要從他懷裡掙出……不能被壞人看到!同時也不留痕跡的抓了一下千夜的手,暗示他絕對不準亂開殺戒。
可這麼一抓,千夜就更擔心了——梵汐的掌心裡,已經佈滿了細密的冷汗,就像是剛沾過水一樣!
“不然這樣吧,我看今天的比試也差不多了,白玉公子技壓群雄,愚以為理應透過,不知各位意見如何?”病患就在眼前,這男子卻沒有以梵汐為最優先,竟先討論起比試的事兒,直到全場寫著透過的牌子都舉起來之後,才不慌不忙的望向其他考官,“既然結束了,在下看白玉公子不大舒服,身為醫者,想先行告退,去後堂為其診療。”
“你能治?”
千夜眯縫著眼,一臉的不信任……可這裡距離最近的醫館確實還有一陣子距離,梵汐一身汗又不能抱著他用輕功……
“這位公子,您如果別這樣耽誤他的時間的話,應該能治!這不是病,依在下看恐怕是中毒,在下身上剛好帶了不少種解藥,若有現成的話,豈不很快?還是說,你能治,無須再勞他人之手?”
——對方的態度看似彬彬有禮,可對千夜的措辭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千夜有一股想把這臭小子那顆喋喋不休的腦袋拍爛的衝動,可是如果能治汐兒,那就另當別論了,“那你還不快治!”
“診斷講究望聞問切,在這裡怎麼看……先去後堂吧,他們應該有專門用來休息的地方才對吧!倒是你……你是他的什麼人?後臺除了小倌兒就是我這個醫生,如果是不相干的人,請止步比較好!”
……
千夜氣得鼓鼓的,瞪著那個混蛋的背影——
是梵汐一直給他使眼色,不准他承認他們的關係,怕愛人著急又耽誤治療的時間,何況後堂的休息室是好十幾人一個大房,那麼多等完場的小倌兒都在後面休息,諒這小子也做不出什麼越矩輕薄的事……至於那毒,照梵汐的反應來看,就是為了折磨體質單薄的人而已,並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
考慮到這方方面面的關係,他才放心讓那個臭小子打橫抱著已經痛得無力走動的愛人離開……不過,哼,敢抱他的人……等汐兒緩過來,他絕對要砍了那雙手!
至於現在——
千夜一個縱身,一群人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神秘男子便又破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