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你一定要問他一件事。”
“什麼事?”
“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你的親生父母是誰!”
紀崇基看著餘歌,雙目中全是困惑,但見餘歌眉眼間的憂傷和深邃,紀崇基不敢再問了。
他突然覺得有點害怕。
王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連他也覺得事情必有玄機,而將眼光投向紀崇基,默默猜測著:他的真實身份,能是什麼呢?親生父母,又能有什麼來頭呢?
三人各懷心思,三天後終於抵達七絕山,大悲寺。
詢問過了沙門,他們得知紀雲在住在寺院廂房。王雄候在寺門之外,紀崇基和餘歌進廂房去探望紀雲。
紀崇基將餘歌拉到紀雲面前時,紀雲絲毫也不驚訝,問了餘歌許多,問他多大了,家人在哪,師父如何了……餘歌一一回答了,只是騙他道吳守愚乃病故,將他與紀崇基的重逢也編了個新的。
聽到吳守愚已故,紀雲倒是挺詫異:“兩年前看到守愚先生,他還康健得很,怎麼會……”過後又嘆道:“果真是世事無常,好在阿瞞路過潞州,遇見了你,你們也算是故人,以後可以相互依靠。阿瞞雖然性子野了點,其實是個好孩子,他不會待你不好的。”
紀雲藉著光,費力將餘歌仔細看過,微笑著道:“你嘛,倒是一看就知道是個聰明孩子。”
寒暄完了之後,紀崇基吞吞吐吐地將他的落草過程和鴉山情況告訴紀雲,紀雲兩條柳眉蹙了起來,滿面湧起愁色,最後悲痛說道:“我日夜擔心的事,終於還是讓它成真!”
“爹!”紀崇基跪在紀雲腳下,道,“是孩兒不孝!但是爹要相信孩兒!我在鴉山一切都好得很,我們不是什麼普通賊寇,而是替天行道的……”
紀雲擺擺手,嘆著氣道:“我現在也管不了你了,你的路,終究是要自己走的!只是……現在世道不好,你可千萬別在我之前丟了性命!我這身子最近愈發差了,只想死在你前頭,這不難吧?”
說得紀崇基淚流滿面,抱著紀雲的腿哭道:“爹!是孩兒對不起您!”
紀雲只是摸著紀崇基的頭,縱然表情悲傷,也沒有淚。
餘歌見此情景,早已不是自己該參與的場合了,忙說:“那,我先出去了,你們父子,單獨……說說話吧!”
出門之前,刻意向紀崇基使了眼色,意在叫他別忘了問該問的問題。
果然餘歌出去之後,紀崇基擦乾了淚,緩了緩道:“爹,我有一事要問。”
“是什麼?你站起來說。”紀雲道。
紀崇基不願站起,跪著拉著紀雲的袖子道:“爹,你告訴我,我的真正身份是什麼?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餘歌走在佛院之中,身旁是嫋嫋香菸,側目是寶相莊嚴,幽靜中又有誦經聲傳來。而他卻因心繫紅塵事,意陷貪嗔痴,而致妙音過耳,真法難聞,可惜可嘆。
餘歌在一級石階上坐下,遙看廂房的門窗,不知裡面的兩人正是怎樣的心情。
紀雲聽了此問,整個人都僵住了。紀崇基一看,料定紀雲必有隱瞞,猛地抓住紀雲的手,渾身顫抖著道:“爹!你究竟瞞著我些什麼!我的身世難道是假的嗎?那我到底是誰!你為什麼瞞著我!我到底是誰!”
紀雲徐徐撫摩著紀崇基的鬢髮,聲音打著顫:“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在我死前,把這件事告訴你……終於你還是問了,你總算是要知道了!”
紀雲便把當年的情況,合盤托出,一一告之:他如何入了謐南王府,如何與陸眩�嚶觶�灤≡氯綰位成瞎僑猓�窖|如何強行轉胎……他如何帶了襁褓時的阿瞞出了王府,欲下殺手時卻遙見城內黑煙,接著說到陸眩�躚�謊航猓��親案陌緇旖����芰寺窖|託付,最後也曾遺棄嬰兒又後悔……目睹陸眩�徽妒綴螅���虐⒙鰨�衛�姆劍��⒆癰а�ご蟆��
“這就是你,真正的身世!”紀雲對著已經聽得呆了的紀崇基道,又從懷中,摸索出一掛金鎖,“這是你父親,親手給你戴上的東西。”
紀崇基接過,只見上面鑄有吉祥花紋,一面陰刻著“崇基”二字,另一面有小字“謐南王府”。
手裡真真切切地拿著金鎖,紀崇基才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我是……謐南王之子?”
“但是我不想讓你復仇,”紀雲道,“我知道,我瞞了你二十年,你覺得委屈,可是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想著報仇!你聽好,不管你父親死得再冤,那也是上一代的恩怨,你不要被他們造的業困住,我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