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帥才相比?縱然宋震山有大將之風,但他沒有實戰經驗,不像楚王在幼年時隨先皇鎮壓前朝餘孽,曾以十三歲幼齡連誅對方三員大將,威名傳遍各邦。臣目前還找不到比楚王更合適把守邊關的將帥。”
名憂塵臉上的笑容收去,他的神情溫和,對欒天策說話也比較客氣,不過話語中卻帶著不容人辯解的執意與強硬。
“這麼看來,相國是不答應了?”欒天策臉上掛出非常失望的表情,如同一個和長兄爭執,但最終理虧輸掉的孩子般垂頭喪氣,甚是沮喪。
“皇上若真想和楚王朝夕相處,臣有一個辦法,既不壞祖宗規矩也可慰藉皇上與楚王的手足之情。”看著有些像是在對他撒嬌,還打算痴纏的欒天策,名憂塵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異色。
“相國請說。”欒天策大喜,他的眼睛變得明亮,連聲催著名憂塵快講。
“只要皇上頒下一道聖旨,讓楚王和趙王每隔三月交換領軍權。由楚王去南方而趙王去邊關。這樣,楚王在那三月之中就可以時常返京與皇上相聚,而邊關有趙王看著,臣相信熟識戰事的兩位王爺不管去了哪一邊,都能應付得當。”
“這怎麼成?我大哥不識邊關地形,五弟也不服南方潮溼的水土,萬一邊關的胡夷人和南方的夷人趁機在他們最初三個月的對調中突然進攻,那麼天都豈不危急?相國是和我說笑吧?”
欒天策怔住,他萬萬沒有想到名憂塵居然會提出這樣荒唐的建議,笑容僵在了臉上。
“原來皇上知臣在說笑,那麼剛才你提出讓全無征戰經驗與功勞的宋震山去邊關替換楚王,想必也是與臣說笑了。”名憂塵溫溫淡淡地說著,手指把玩茶杯,他的目光從皇帝臉上收回來,落在掌中慢慢輕轉的杯子那裡,不將天子放在眼中。
“還是相國心裡明白。”欒天策哈哈大笑,心中卻陡生怒意。
名憂塵實權在握,沒用臣子之心看待他這個皇帝,此刻他的話接連被堵回還被對方戲耍,心情極為不佳。
欒天策強忍不快,只能用笑聲來掩飾怒火。瞪著對此好似沒有感覺的名憂塵,皇帝灼灼的目光卻在片刻之後,不受控制地滑到那人取下墨猱圍脖的頸間。
他記得初遇名憂塵的時候,就不覺得這個讓朝野和民間震動的文武狀元有多麼了不起,因為名憂塵看起來不像身邊那些孔武有力的高大侍衛。
這麼多年過去了,如今的名憂塵失去技驚天下的武藝,身形比他顯得單薄,每當欒天策靠近這個男子的時候,年輕的皇帝都有一種只要伸手就可以輕鬆將其格殺的錯覺。
正如此時,看著名憂塵那與臉部膚色同樣白皙的秀氣頸脖,欒天策忍不住在心裡想,若他雙掌用力掐下去……
下一刻,欒天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這些年由於名憂塵大權在握、目無君上的囂張言行動過大怒,不知起了多少次殺機,但最後都沒有真正行動。不僅是忌諱的方方面面太多,也是因為他離奇的不想就這樣除掉名憂塵。
什麼時候,他若能像名憂塵這樣手握真正的皇權,毫不費力地把天下人踩在腳下,再將對方施加給他的侮辱與打壓如數奉還,那才不枉是真正的大丈夫!
心裡轉著這些念頭,欒天策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異樣,不過他的眼神仍然停留在名憂塵頸間,好像是不經意那麼打量著。
驀地,一股銳利的目光向欒天策迅速刺來,讓想著心事、不知不覺看得入神的少年天子立即收斂心神,重新依在榻上,向玉桌另一面的名憂塵露出燦爛的笑臉。
欒天策知道他在打量名憂塵的時候,對方也在觀察他。不知他的心事被這個城府深沈的相國瞧出來沒有?
“皇上今年十九了吧?”名憂塵看了看欒天策輪廓堅毅的英俊面容,還有不知在何時變得高大結實的身軀,淡淡詢問。
“是的。”奇怪名憂塵為何突然轉了話題,欒天策還是以不變應萬變,輕聲應了一句。
“臣憂於國事,竟然沒有注意到,原來皇上已經這麼大了?來年皇上親政,身邊也該有一位皇後了。”名憂塵漫不經心的說著,終於將把玩已久的茶杯放回了玉桌上面。
終於提到這件事了!名憂塵如果不把他的人生和命運牢牢掌握,看來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欒天策心中冷笑,怒到了極點,但臉上笑容可掬,他微微搖了搖頭,開口應道:“相國不必擔心此事。皇後是一國之母,必須才德兼備,我暫時還沒有想到誰能主掌六宮,這事就暫且放一放吧。再說,我也有數名陪寢的美人,身邊不缺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