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沈風洛揚眉問道。
“人常說柳乃至陰之物,用於招魂,以前覺得扶風弱柳十分意境,此刻看了卻覺得煩悶,心境不同罷了。”
聽聞柳溪楓這話,沈風洛心知他是擔心自己於是道:“朕乃真龍天子,至陽,柳又如何?”
柳溪楓聽了恍然笑了笑,暗道自己當真是憂慮過渡。
二人閒坐著,柳溪楓說著自己以往的趣事,涼亭內時不時傳來陣陣笑聲。
說了不知多久,柳溪楓的聲音越來越低,至最後悄然消匿。他心疼的看著枕著胳膊睡著了的沈風洛,暗道日後不讓他再生,這般都能睡著,實在是太辛苦了。而後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這人走入殿內。
沈風洛一覺睡醒,天已經黑了。
隱隱燈火下,柳溪楓單手託著下顎眯著眼睛,另一隻手放在桌案的樹上,燈火悠然中他俊雅的容顏一般隱藏在黑暗中,隱隱如玉般柔和。
沈風洛抿了抿嘴悄悄坐起身,這些日子,每當夜間心悸睡不著,柳溪楓總是先一步把他抱在懷裡低聲說著什麼,白天顧念他的身子也未曾睡過,想來也是累了。
悄然走到他身邊,眉眼掃過他所看的書,神色不由的頓住,眉間閃過一絲異常情緒。
那是淮南一帶的水域地圖,上面用筆標註著淮南沿岸江堤個數和需要修繕的地方。
沈風洛說不出心中什麼感覺,柔柔的,漲漲的,還有一絲酸楚。自己的心思這人從來都知道的透徹,而他的心思自己總是摸不準,以為看清了,轉眼又陷入了迷霧中……
柳溪楓。
柳溪楓醒來時,天已經黑的看不清東西了。微微轉頭卻見沈風洛和衣靠在錦枕上,手中拿著自己所標註的書認真的看著,偶然用筆劃過什麼,柳溪楓頓了頓而後起身。
“外面我讓人備了飯菜,你去吃些。”沈風洛眼不離書淡淡開口道。
柳溪楓嗯了聲舉步離去,沈風洛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而後輕輕一笑繼續看手上的書冊……
翌日上朝討論的便是有關淮南水患之事。
自古水患難治,難治在根。沈風洛知,眾人也知,朝堂上沒有分曉,於是單獨召見柳玉君、柳溪然、兵部尚書徐行、戶部尚書張天前去御書房商議此事。
沈風洛坐在上位聽著眾人的意見,偶爾點頭或者沉靜不語。正值此時,小福子匆忙從外走來,手裡拿著一份密摺遞於沈風洛,而後低聲在其耳邊低語幾句。
眾人只見沈風洛開啟摺子看了看,隨即便是臉色一寒神色冰冷,而後站起身把摺子仍在地上恨聲道:“都看看吧,這個混賬東西。”身子因生氣不由的發抖,只是這麼說完臉色突然雪白,冷汗直下,小福子驚呼一聲。
密摺掉落地上,柳玉君低眼看到一行字:淮南府洛陽尹沈俊堯貪贓枉法,貪汙皇糧……
“皇上……”柳玉君上前想說什麼,沈風洛突然咬牙厲聲道:“都下去。”
“皇上?”兵部尚書徐行上前一步話音剛落,沈風洛狠狠拍了下御案道:“都給朕滾。”
眾人茫然退下,眾人出去後,御書房的門立刻被關上了。
柳溪然和柳玉君對看一眼,彼此都有些疑惑。
“柳相,皇上他……”徐行走上前亦是皺眉不解看向柳玉君。
“大抵是心痛吧。”柳玉君淡淡道,沈俊堯乃是皇帝御筆親封,奉命前去淮南查處江淮之事,此刻突然如此,皇上心裡大抵不好受……
他們這般想法也倒是對了一半,只是還有一半眾人不知罷了。
御書房內沈風洛扶著肚子冷汗凜凜道:“小福子命張庭之立刻來見朕。”說完這話,頭一陣眩暈便向御案倒去。小福子驚呼一聲扶好他,把他安置在內室的龍榻上,而後去請御醫通知柳溪楓此事……
柳溪楓此時正在忙著熬藥,聽聞此事大驚之下顧不得其他慌忙前去御書房。
去時,張庭之已經把脈完正在寫藥方。
“人怎麼樣?”柳溪楓開口問道。
“動了胎氣。”張庭之搖頭道:“皇上這些日子想必飲食跟不上,有些氣虛,這倒沒甚大礙,只是臣怕引起後患。”
“什麼後患?”柳溪楓皺眉道。
“皇上體內熱氣不散,積壓心中,惟怕發熱。”張庭之道。
柳溪楓聽了眉峰狠狠的皺了起來,問清楚了何事後,眸子寒了下去,俊雅的臉陰沉無比……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更得晚了點,明天同學來玩,o(︶︿︶)o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