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輕易不出兵,一旦殺上門來卻是如此堅決,實力驟減的匈奴人再沒有拼鬥下去的勇氣,這片十分茂盛的草原只得拱手相讓,取得這樣重大的勝利當然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但古往今來又哪有輕易得來的寧靜,柳如風這一年多的光景已經不知被草原上的疾風吹掉了幾層皮,但他現在含笑看著緊擁自己的某人,心裡不免仍有些奇怪,這張白皙俊美的面龐怎麼就一點都沒變。
“天天看著本王,還沒看夠……”某人不由把頭扭向一旁,寶寶喜歡自己,豐朗的心裡當然是高興的,不過再好看的臉也經不起天天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寶寶保持一定的距離,以保證自己的吸引力。
“不是說好了,讓草民隨便看一輩子……”柳如風輕哼一聲,他把雙臂都枕在腦後,躺在某人寬大的懷裡真是自由自在,仰望著天空中低迴翱翔的蒼鷹,一時也是感慨萬千,現在他真是喜歡上這個機智果斷的傢伙,曾經多少次戰爭打到生死一線,漢軍的眾多將領已經咬緊牙關再也堅持不下去,豐朗屢次抽出佩刀一馬當先,帶領親兵殺出一條又一條血路,“兩者相爭智者勝,智者相爭勇者勝”,既然靜王爺身先士卒義無反顧,底下還有誰敢再多說一句怨言,僅管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做戰,漢軍所遭遇的困難一言難盡,靜王爺過於霸道執著的作風也曾令軍中罵聲四起,但比起一位愛兵如子卻難以克敵的主帥,豐朗用事實證明了他的巨大魅力,現在他的帥旗走到哪裡便是一片經久不息的歡呼,他不是完美的,甚至有時和他在一起是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但只要你有幸能夠存活下來,最終會發現他也一定帶給你無邊的幸福。
“主帥,匈奴單于的使者到了……”雪龍馬上的兩人正自情意綿綿的說笑,遠遠已經追來一匹快馬,豐朗接過匈奴單于的親筆書信,看了一會兒唇邊不由泛起好笑。
“他寫的什麼……”柳如風納悶地打量著某人,也把信接到了手裡,認真看了一會兒,他也回以淡淡一笑。
“寶寶,在想什麼呢……”豐朗等了半天,某人只是一言不發,他仍是一副好笑的模樣,“想不到匈奴大單于這麼好心,不僅送來一片草原,還要送給我一個媳婦……”
很快兩人已經策馬返回了營地,豐朗去與匈奴使者談判兩國戰後的各項事宜,包括相互交換戰俘以及邊界的重新劃定,柳如風首先回到自己的營帳,僅管軍旅中非常不便,他還是對這場親身經歷的戰爭進行了詳細的筆錄,不知不覺竟已累積了厚厚的幾大撂,為了便於回京後仔細整理這些重要資料,他在營帳裡開始分門別類的打捆收拾,還有三天的時間就要啟程返回,他一邊忙碌不由又想到了伍寧。
現在寧是在做什麼,應該早已經養好傷勢,重新擔任一名出色的大理寺官員,他是否知道,自己已經背棄了當初的誓言,天天和某個傢伙打得火熱……這是柳如風一年多來無法言說的痛,不管因為什麼,不管將來伍寧會怎樣看待,柳如風的一生再也無法擺脫背叛的陰影,只是看著某人如花的笑臉,他又不忍心加以責怪,如果真的有人錯了,那就是他自己,所以他也沒敢期盼過什麼真正的幸福,這一年多來他努力迎合某人的心意,即使拋開他對這場戰爭所做的貢獻,僅僅是讓主帥大人可以全身心投入作戰,應該說他也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現在戰爭已經結束,雖然知道了匈奴單于有意將女兒嫁給某人和親的訊息,現在柳如風的心情非常平靜,豐朗不答應他不會去勸說,豐朗答應這門親事,那正是兩個民族化敵為友的開端,他也會衷心贊成。
“寶寶……”今天豐朗盛宴款待匈奴使節,雙方談判進行得非常順利,從此以塔克拉瑪干沙漠為界互不侵犯,戰俘交換的條件彼此也毫無異議,做為勝利方豐朗並沒有提出任何苛刻的要求,賓主雙方把酒言歡難得如此和睦,只不過匈奴人的酒量還是不可小覷,某人為表達誠意也是來者不拒,到頭來雙方都是喝得大醉,豐朗回到營帳已經頭重腳輕,把還在收拾筆記的某人攬進懷裡,一頭就栽倒在軍鋪上。
“我去給王爺沏杯茶……”柳如風被某人的酒氣燻得一陣陣發暈,他掙著想要起身,卻被豐朗翻身牢牢壓住,一年多來只顧忙著打仗,絕大多數時間都是馬不離鞍衣不解帶,為了追擊敵人連紮營的功夫都沒有,全軍常常合衣倒在草地上休息,兩人真正親熱的機會可謂鳳毛粼角,今天豐朗哪還捨得放過他,酒氣撲鼻的雙唇深深吻住某人,猴急猴急地就開始脫人家的衣服。
“都喝成這樣,你少碰我……”柳如風奮力反擊,莫名其妙今天他看某人特別不順眼,喝得爛醉的模樣尤其討厭,要說他在軍中待久了力氣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