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豬!」
二人恍然大悟一般,同時“哦”一聲。
「聖姑,您要如何做……」主子應該不希望他們私下處置冷傲竹才是。
對上志軒略有難色的俊臉,司徒闌邪邪的咧嘴,吐出四個讓在場二人同時冷汗淋漓的字。
「生、吞、活、剝!」
「啊?!」目瞪口呆的張大嘴。
「……那樣似乎還不夠!再將他煎、炸、煮、烹!」司徒闌好似真的在思索方法一般,捏著尖尖的下巴蹙眉沈思,「嗯,也許這樣才可消我心頭之恨!」
聽司徒闌這麼說,他們幾乎可以預見冷傲竹慘死的模樣。
緊張的咽嚥唾液,志軒伸手攔下差一點上前直言的馳風。
「聖姑,冷少……冷傲竹他確實可恨……」小心翼翼睨著掛著血腥邪笑的司徒闌,「可是,倘若我們傷了他,主子一定會不高興……對主子的傷也並沒有好處……」
其實,在他見到主子受傷的那一瞬間,也差一點下重手殺了冷傲竹。
可是他心裡也明白,假如不是主子願意承受那一劍,恐怕普天之下沒幾個人能夠真正的傷到主子。
挑眉讚賞的看一眼志軒,司徒闌嘟唇充滿威脅意味的嬌笑。
「小軒軒……我似乎沒有對你交代的必要!」倚近不禁後退一步的志軒,「我只是問,那隻小豬在哪裡?」
「呃……」額際沁出冷汗,「在……在前廳!」
頃竹吟。37…38
第三十七章
氣勢洶洶的踏入前廳,司徒瀾嬌眸含怒輕挑。
來回的掃視兩張截然不同的表情,緩緩的繞圈打量。
最後,視線落在手持半柄斷劍神色呆滯的冷傲竹身上。
伸手解開二人的啞穴,唇角輕蔑的勾起。
「你們這些邪魔妖人,要殺要剮來個痛快的!」
黛眉不禁一蹙,斜眸望著衝口開罵的展末年,陰森的翹起嘴角。
「你倒是急著想去閻王那裡報到……」
「哼哼!」展末年將生死置於度外的冷笑,「能夠有魔頭陪葬,我展末年亦算是對得起武林盟主之名!」
其實,他並不怕死,而是明知求饒也難逃一劫,何不死得壯烈。
南海神宮,他真是太小覷這些邪魔歪道。
一個看似十七、八歲小姑娘,居然有如此深厚內力與深不可測的武功。
展末年口中“有魔頭陪葬”五個字,令冷傲竹無法動彈的身子不由的寒顫。
……司徒尊死了?
漸漸空靈的眼眸透著一絲驚惶,胸口的疼痛越來越明顯,好似空空蕩蕩卻又如針絞一般劇烈。
睨著冷傲竹看似冷凝沈靜的俊臉聞言一瞬煞白,司徒瀾執起半柄血染的寶劍,沾起斷口處曾經鮮紅熱流的血液,冷蔑的開口。
「如此大功一件,小豬你不是應該覺得心願得償,開心不已麼?哼……為何居然漾著一副哀痛欲絕的神情?」
白皙的指尖沾著粘稠乾結的血,司徒瀾刻意在冷傲竹眼前晃悠,含著冷冽如冰的媚笑瞅著怔怔發呆的小豬,杏眸中閃爍著靈黠的光芒。
「多麼正氣凌然的一劍,看準我小尊尊的間隙,狠狠刺入……你不就是想要取他的性命,此刻心中可痛快淋漓?」
「傲竹,對付這些邪魔歪道,無須覺得手段卑劣,你那一劍,刺得好,殺得──」
展末年烘托之詞,消失於斷劍抵喉之際。
「老頭子,識相的話,最好閉嘴,姑奶奶正當是有氣無處撒呢,要不要即刻送你去見識見識地府之……」
「司、徒尊……他……真的死了?」身後展伯伯之間,刺中他心中最心驚處。身子一瞬被厲寒侵佔,眼眸空洞得毫無生氣,出口的嗓音都有些顫抖。
直到這一刻,他依然無法忘懷,當寶劍埋入司徒尊胸口之時,司徒尊那種難以置信且心痛哀傷的神情。
「那一劍……是你刺入,有多深,有多重,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比任何人都清楚……
對,他很清楚!
就是因為心知肚明,才心驚惶恐,才痛徹心扉。
他明明恨極怒極,為何不覺絲毫心安,為何無法撇開心痛。
那一劍深深的埋入司徒尊的胸口……他不過是嫉惡如仇,殺了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可是,為何胸口沈甸猶如被大石壓住,難以呼吸,每一下跳動都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