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阻止,但白慕棋仍然拼命伸出雙手去推冷月瀾,他的臉色蒼白,舉止仿若顛狂,猶如困獸。
“冷月瀾!今後我與你勢不兩立!”
拉扯間,幾片雪花從空中飄落,拂過冷月瀾的臉頰,那襲來的寒意讓他的眼睫毛忍不住輕顫了幾下,他沉默不語,任由白慕棋發洩心中的悲憤。
蕭段卻見不得冷月瀾受委屈,他推開白慕棋,冷聲道:“你那位陛下如此精明,即使如今病體支離,但遇到此等大事,總不至於連審都不審就判立斬吧?難道你就沒想過原因嗎?”
白慕棋聞言一怔,臉色更顯蒼白,他厲聲問道:“蕭淨玉,你這是何意?”
蕭段冷笑一聲,說道:“這不過是一則兔死狗烹的悲劇罷了,白錦命不久矣,便急著為下一位君王誅功臣了,說不定那個假靖王就是他派去的。”
“不可能!我父王對南岐忠心耿耿,絕無異心,陛下又怎會……”白慕棋的聲音越說越顫抖,最後終於說不下去,他的眼眸裡是一片悲涼絕望。
“白錦是君王,他看得比你遠。怡王如今一片忠心,但你能保證他十年後仍舊忠於新君?怡王和白錦是兄弟,他可能願意對白錦效忠,但新君是他的侄輩,他面對自己的侄兒也能維持這份忠心嗎?”
蕭段字字誅心,句句無情,白慕棋聽罷,形若半癱,無力地倚在門邊,喃喃說道:“怎麼可能……我父王一片丹心,天地可證,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
“須防人不仁,先下手為強,等到你父王有異心時便遲了。”說罷,蕭段輕聲嘆息。
白慕棋怔怔地倚在原地,神色僵硬如木偶,再也找不到剛來時的氣勢。
少頃,冷月瀾輕聲說道:“白錦若知道我在南岐,他肯定不會放過我,你快離開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白慕棋聽罷心頭一緊,望著冷月瀾良久,欲言又止,最終卻只是邁著沉重的腳步離去。
就在白慕棋準備踏過拱門時,一隊士兵衝了進來,他們刀劍森嚴,把整個臨風軒團團圍住。白啟元踏了進來,一張冷竣的臉宛如雕像,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當他看見冷月瀾時,不禁面露訝色。他雖未見過冷月瀾,但他曾見過冷月瀾的畫像,那容貌確實讓人見之不忘。
雖然那夜隱約聽見蕭段叫了一聲“月瀾”,但當時他的心緒正亂,沒聽得真切,並未放在心上。如今才知,當日那名截殺他們的黑衣人竟然是冷月瀾。
雖然那夜冷月瀾給他製造了不少麻煩,但白啟元真正恨的卻是讓他顏面掃地的蕭段。他身為尊貴的明王,帶著大隊人馬來擒蕭段,最終卻被蕭段鎖喉,這讓他情何以堪?
這段恥辱的記憶讓他銘記至今,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便恨得咬牙切齒,只想早日擒住蕭段,把他折磨至死。然而,他等來的卻是赦免蕭段的詔書。
幸好,那道赦免詔書只是用來騙白天擇的,最終蕭段還是難逃一死,而且,他還能擒獲熙王。
思索至此,白啟元便心情愉悅,他把目光定在白慕棋身上,說道:“慕棋,這裡沒你的事,你趕快離開。”
白慕棋的腳步定在門口,再也邁不出去了。他轉過身來,猶豫片刻,終於問道:“殿下,您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白啟元冷冷睨了一眼蕭段,哼了一聲,說道:“本王奉旨誅殺蕭淨玉,他非死不可,至於熙王……”
說罷,白啟元的目光移到冷月瀾身上,又挑畔地看了蕭段一眼,說道:“長得這麼俊,殺了可惜,可以留著慢慢享用。”
蕭段聞言,迅速把冷月瀾擋在身後,眼眸裡殺機乍現,那瞬間暴漲的氣勢讓白啟元想起了那夜的不快經歷,惱怒之餘又帶著幾分怯意。
白慕棋聽到此言也感到不快,雖然冷月瀾害死了他父王,但他聽了冷月瀾的解釋,雖不盡信,但他的內心深處卻仍存著幾分幻想,希望冷月瀾說的便是真相,而且他畢竟深愛著冷月瀾,雖然如今這份感情籠罩著恨意,他仍然無法眼睜睜看著冷月瀾被如此折辱。
正進退兩難間,忽然聽見白啟元冷冽的聲音從風中散開,聲音森寒,帶著濃濃的殺意:“父皇有令,誅殺蕭淨玉,立刻動手!”
作者有話要說:
☆、君臨天下
眾人聞言,立刻拔劍圍住蕭段和冷月瀾,白啟元吃過蕭段的虧,這次不敢再輕敵,他帶來了幾名高手,那幾人氣勢出眾,長劍上的寒光凌厲如飛流,森冷懾人。
蕭段掃視眾人,低聲對冷月瀾說道:“對方人太多,你別離我太遠,免得被衝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