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棋以為白天擇慕名已久才會有此反應,便答道:“就是寫《浮華》一書的那個淨世玉,他是蘇先生的二弟子,原本在北辰隱居,現在回來了。”
聽到此言,白天擇那漸漸劇烈的心跳再也緩不下來了,他心裡有個預感,這個淨世玉便是他一直尋找的那個人。
雖然思之如狂,但現在畢竟在怡王的壽宴上,不能立刻離場去找他。白天擇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又問道:“那淨世玉住在哪裡?”
白慕棋雖然心中疑惑,卻仍然如實答道:“他住在快意居的臨風軒,你……找他有事?”
白天擇為兩人斟了酒,說道:“沒事,只是隨便問問。”
白慕棋不放心地說道:“北辰和南岐都有很多才子仰慕淨先生,你可別為難他。”
白天擇聞言一笑,與白慕棋碰杯,說道:“放心,本王不會為難他。”
白慕棋這才放下心來,仰頭把杯中的醇酒飲盡。然而,兩人尚未放下酒杯,便聽到一陣破空之聲,白天擇神色一凜,目光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竟見一支短箭以雷霆之勢向怡王的胸口射去,那箭頭在陽光下閃著青黑色的光,顯然已塗了毒。
白天擇正欲出手,卻見怡王把手中的白玉杯扔了出去,玉杯與短箭相撞,發出一聲脆響,隨即偏了方向,射入不遠處的香案中。
滿座皆驚,大部分人已經變了臉色,更有幾個人驚慌地喊道:“有刺客,快抓刺客!”
隨著驚叫聲起,賓客亂成一團,有些已經離席,打算逃出去。
白天擇見狀,立刻站了起來,喝道:“慌什麼!不就是一個刺客嗎?你們平時耀武揚威的氣勢都去了哪裡?”
經此一喝,混亂的場面漸漸平靜下來,眾人的目光掃向怡王,便見怡王氣定神閒地坐在首席,更命人重新取來白玉杯,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眾人這才定下心來,坐回座位上,繼續把酒言歡。
白天擇立刻恭敬地向怡王說道:“二皇叔,侄兒要處理刺客,請允許侄兒先行離席。”
怡王淡漠地嗯了一聲,說道:“去吧!小心些。”
白天擇作揖告辭,隨即便領著姚偉業和一眾侍衛傖促離去,消失在人聲鼎沸的宴席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人之思
日落西沉,燦爛的晚霞一層層鋪在天邊,把整個天地染成了一片豔麗的橙黃,眼前的快意居籠罩在這片豔色之中,顯得分外寧靜。
轉了個彎之後,那刺客便杳如黃鶴。姚偉業甩了一下衣袖,恨聲道:“竟被他逃了!”
白天擇把目光轉向簡單卻典雅的大門,發現此處正是快意居,突然想起那個讓他心心念唸的人,於是邁步走了進去。
姚偉業以為他在搜尋刺客,便吩咐身後的侍衛入內搜尋。白天擇舉手阻止:“不必了,本王只是想進去看看,你們去別處搜搜看。”
姚偉業聞言,只得訕訕地帶著侍衛走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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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擇快步進入後院,就在他踏入門檻之後,忽然有一名女子快速走近,擋住白天擇的去路:“公子,此地乃快意居的後院,外人不能進入的,請公子回前院去吧!”
這名女子正是蕭段的近婢銀袖,雖然白天擇氣勢迫人,她卻不亢不卑。
白天擇黑眸微眯,冷聲問道:“淨世玉可在?”
銀袖聞言微怔,隨即答道:“我家公子今日閉門謝客,公子請回吧!”
白天擇早已心急如焚,哪肯聽銀袖的話,他一聽說蕭段在府中,便立刻邁步向前走。銀袖見狀神色驟變,立刻上前攔住:“公子請回!”
“滾開!”白天擇推開銀袖,繼續沿著小逕步行。銀袖立刻緊跟其後,冷聲說道:“公子如此無禮,可別怪奴家叫人了。”
白天擇冷冷看了銀袖一眼,說道:“剛才怡王的壽宴中出現了刺客,本王追至此地,刺客便失了蹤影,本王懷疑刺客就藏在快意居內,若你再阻攔,休怪本王不客氣!”
銀袖聞言,臉色瞬間擦白,卻又無法辯駁,只得跟在白天擇身後。
白天擇越過蘼架和芍藥之欄,心跳漸漸劇烈,不禁加快腳步。過了一段路,終於看見臨風軒,白天擇舉步走入院中,便見一個白衣人影坐在涼亭裡烹茶,涼亭裡的紗簾並未放下來,晚風徐徐而入,拂動那人的衣袖,飄逸動人。
白天擇激動地衝入涼亭中,抓住蕭段的手,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