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一把刀正握在自己手上,那些影子朝他靠近,他卻怎麼也舉不起刀子,所有影子都朝他伸手,隔著簾幕掐住他喉嚨,扯著他衣服。
退下!
尼布吼道,但自己聲音卻如同少年一般沙啞,他頭髮被猛力扯著,硬是想舉起刀子,但雙手虛軟無力。
尼布甲尼撒。
所有人齊聲念著,他被抬起時只看到視線裡搖晃的祭壇,已經佈滿鮮血,而且一顆心臟留在上面,一個削瘦,孩童般的影子正舉起心臟,他背對著尼布,正把那東西放到嘴邊。
尼布甲尼撒。
這些影子毫不間段的念著,讓他吼著的聲音被蓋過。他知道祭壇的作用,而他們唸的是要被獻祭者的名字。那背對尼布的孩子正大嚼特嚼。
尼布越是掙扎就被抓得越緊,他被抬到祭壇前時幾乎歇斯底里的大吼,而那孩子轉過頭的一瞬間,他呼吸停了。
--一把匕首插在他自己胸口,在他甚至來不及反應時,有人轉著匕首刺得更深,在他胸口挖著。
尼布甲尼撒!
。。。。。。。
尼布發出哀號的一瞬間,眼睛被迫睜開,他止住喉嚨裡的聲音。--布簾外透進的光線讓他睜開眼,他身子不穩而且頭部都還暈著,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緣邊,一隻手掉在床邊的半空中。
既使已經明白是夢,但夢裡那股壓迫感讓尼布喘不過氣,他很快看了自己床旁布幕一眼,一爬起身,門外守衛就推開門。
「陛下。」
「。。。。。。。」尼布都還發不出聲音,但最後揮揮手錶示自己沒事讓他退下。
一般如果做了夢,絕對錶示國內有異樣,而尼布通常也會招來宮裡法師或是術士解夢,只要記得夢的內容或是請得起術士,每個人都會這麼做。但尼布坐在床邊好一陣,叫人送來水喝下,等到稍稍清醒了他還是沒動。
--他記得以前似乎有做過這個夢,也或者是夢裡有什麼東西讓他覺得有點熟悉,但不管如何,他卻一點也不想開口告訴別人這夢境內容,而且這夢境既奇異又古怪,他一仔細回想那股壓迫就襲上。。。。。。。
尼布依稀記得他少年時期也會做惡夢,而且有一段時間還曾經讓他無法安睡,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忘了那些事,他記憶中除了少年時代那段時間,自己幾乎不做夢,而現在那真實得可怕的夢境讓他措手不及。
尼布起身後叫人拿水來梳洗,陽臺外才剛透著一點凌晨光線,但他已經睡意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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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大男孩伯提沙被叫到國王寢宮時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不過跟著內侍穿過後宮廳廊,走過好幾個長得幾乎沒有盡頭的走道,到達一座灰白色大殿時已經是晚上了,走廊上都點起火把,伯提沙沒機會仔細看這大殿的外觀,可是所有走浪都有燈火,噴泉旁也是,讓那座建築顯得特別耀眼。
「。。。。。。。」
伯提沙呆站了一下,好一會兒在內侍催促下跟了上,他身上被換上比平時還要更繁複的長披,從左肩繞過肩膀收在肚腹的金色腰帶裡,這長披用的絲綢他碰都沒碰過,他平時只穿自己僅有兩件棉質的衣服,其實那不合規定,可是內侍久了也懶得管他,反正可以確定的是國王永遠也不會選這個猶太小鬼。
--結果中午接到要把猶太男孩送到國王寢宮的通知,內侍是有些驚訝,後宮男孩被傳進國王寢宮是大事,他們雖然不致於手忙腳亂,但也是趕緊讓男孩沐浴梳洗,抹了香膏也塗了讓他面板更細嫩有光澤的膏油,交代了進寢宮起所有規則,禮儀,才讓他被送走。
伯提沙一樣還是被換上藍色的長披,只是這次比起之前的質料更細更軟,經過長廊時微風就把他衣服下襬吹得緊貼。
其實伯提沙已經忘了自己當初怎麼從後宮房間到了這裡,他們繞了又繞,這整座王城大得可怕,就像永遠不會到達目的地一樣,雖然燈火通明,可是入口站了計程車兵一動也不動,連視線也跟雕像一般。
安努跟安努圖神的柱子立在一扇大門兩側,那兩個巨大頂著石牆的雕像讓伯提沙轉不開視線,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叫到這裡做什麼,可是這是他第一次離開後宮,那股不安讓他胸口發緊,連呼吸都不太順暢。
大門兩側站了守衛,門內側被人拉了開,那大門又厚又重,但被推開時無聲無息,伯提沙一點也不想進去,但那內侍對他使了個眼色,他跟上去前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