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帕德西,派個人去探一下王城那邊的情形。」
洛亞說著一邊指示一旁少年把包紮的布條拿過來。
「陛下止住血就沒事了,等他好點我們或許要動身,如果本軍能派點兵力來這裡,那我們可以等陛下傷好,這樣較妥當。」
「好。」
那晚直到深夜,尼布才陷入沉睡。
包紮在他背上的繃帶止住了血,可是為了怕他翻動傷口又滲血,洛亞指示西希多看著他,順便幫他擦拭身子。
「伯提沙,你不去休息嗎?」
拿著一盆熱水進房的西希多見伯提沙還在尼布床邊問道。
「你也趕路一天了,不是嗎?」
「沒關係,我還不累。」伯提沙搖搖頭,一見尼布稍微動了動,他立刻照洛亞交代的,把他的身體按住。
「放心,他動不了的,你自己倒是吃點東西吧。」
「。。。。。。。」看了緊閉著雙眼的尼布,伯提沙這才起身喝了些水,還吃了他拿進來的麵餅。
「你洗一下身子,等等我們再幫陛下擦洗。」
尼布呼吸平靜了不少,伯提沙把他身上的毯子拉到腰部,這才脫下衣服,拿了西希多的溼布,把自己從頭到腳都拭過一遍,因為那盆水剛煮過,布巾都還溫熱著,梳洗完他才第一次感到身子放鬆不少。
「來這裡,我幫你的傷口上點藥。」
西希多沒讓伯提沙再穿上回來時那套沾滿沙塵的衣物,而是把自己的外罩衫脫下來給他穿,伯提沙到現在才發現自己身上也是有些細小的擦傷,腳底磨傷也還未消腫,西希多拿了些藥膏幫他塗抹。
「有泰坦利的訊息嗎?」
一會兒伯提沙問道,西希多正幫他擦著藥抬起頭一笑。
「沒有,不過你放心,那傢伙生命力太強了,什麼情況都有辦法活下去。」
「真的嗎?」伯提沙記得還在王城時,泰坦利離去時的笑容,可是整個被士兵控制的城,那情況多麼危急可怕,他還記憶猶新,而泰坦利的安危也讓他擔憂。
「我們從小的訓練就是這樣,除非為了保護王室或是為了顧全大局,否則什麼情況下,跑啊,裝啊,斷手斷腳都好,就是得活下去,而他叫『貓牙』,不是沒有原因的,就跟貓一樣輕巧。」
「。。。。。。嗯。」想到泰坦利之前帶著自己攀到樹上還有游泳時的身手,伯提沙也忍不住點點頭。
「現在阿卡德將軍應該接到訊息了,等到往王城去,他會攻城,城門開了衛隊跟泰坦利他們應該就可以出來了。」西希多說。「然後洛亞叫人送信到本軍,後天他們就會調派人馬來這裡,如果陛下復原得快,就能提早回巴比倫。」
「會有醫生來幫他看看嗎?」這是伯提沙所擔心的,如果尼布負傷又要旅行,他怕他的傷勢更加嚴重。
「放心,洛亞他們都學過醫術,陛下血也止住了,沒問題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如果不放心,你睡在陛下身邊,我會顧好你們的。」
西希多拍拍床鋪說道,雖然毫無睡意,可是看對方都把燈熄了只留下一盞,伯提沙還是躺在尼布一旁,用自己袖子擦擦他的額頭。
「水。。。。。。」
只是輕輕碰觸到,尼布眉頭輕動,嘴唇邊的輕喃讓伯提沙幾乎聽不清楚。
「你口渴嗎?」
「喂他喝點水不要緊,別移動他就好。」西希多拿了一壺水給伯提沙說,可是他看看趴著的尼布,一時間卻不知道怎麼喂他,結果西希多見他為難的表情挑起眉毛。
「唉?用嘴餵你不會嗎?那我喂。」
其實還是故意逗他,而且察覺含了一口水湊近尼布的伯提沙看了自己一眼,他更發出低笑聲。
「好,我不看就是了。」
「唔。。。。。。」
伯提沙跪在床邊,讓尼布得以觸到自己嘴上的水分,等他輕輕吸吮,才把嘴唇貼近,一開始不甚熟練,好幾口都流下嘴唇,但他緊貼住尼布的嘴,這才慢慢,一點點的把水 送進他嘴裡,感覺他喝了好幾口,一會兒才停下。
「小沙番?」
一陣,他都以為尼布已經又沉睡過去,可是那輕輕的囈語讓他又湊近,發現尼布還是閉著眼,但輕動的嘴唇還是在喚他。
「我在這裡。」
為了不想動到尼布傷口,他只撫摸他的額頭,尼布雙眼一時睜開一點又閉上。
「我在你旁邊,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