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奇那二人怎麼會隨便給陌生人診治,當看到二人都被架在床上與床邊,我完全理解了。
“阿爹,你怎麼把人綁起來了?”難怪那些個護衛那般慌張,門外都倒了幾個,這屋裡還綁著兩個,“您以後做事能不能不要這麼誇張?”
阿爹笑呵呵地向我,“不綁他們,怎麼給他們診斷?外面那個護衛真是沒什麼用,連我也攔不住。”
說的人還恨鐵不成鋼似地失望搖首。
握著雙拳努力不讓自己爆發,“阿爹!明明有大門,您怎麼不從正門入來?非要夜闖!很好玩嗎?!還有,這天下有幾個人能攔得了你?別雞蛋裡挑骨頭!”
見我有些怒了,阿爹板起那完全沒有歲月痕跡的臉,“我的兒啊,才成親一月,怎的說話都幫著外人?連外人的手下都幫!”
用怨念的眼神瞪我。
一額的青筋都跳出來,我都快忍無可忍了,“阿爹,那不是外人,是我夫君,你孫兒的父王!還有,我並沒有幫著手下,明明是您自身的問題。”
不想話題越扯越遠,我趕緊轉了回來:“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說到傷情,阿爹倒是有幾分認真了,“他們中的是'一母香草'之毒,用毒之人倒是老手了,少一份不用,多一分也不用。”
“那,他們還有得治嗎?”我邊問邊去給二人鬆綁,南條尋早就嚇壞了,一鬆開他,便躲進筄漓的懷中。
筄漓倒是不畏懼,他抬眼看我,“他在……醫治我們?”
點點頭,“這是我父親,他是位大夫,專治疑難雜症,所以我求他來給你們試試能不能找回你們的記憶……有沒有嚇到你?”
我說得有些歉意。
他們雖然失憶,但不表示他們就傻了,可以任人擺佈。
搖搖頭,筄漓嫣然一笑,“沒事,他很溫柔。”
我臉有些黑,“那、那就好。”
然後瞪向一邊假裝看不見我的阿爹,“您倒是說他們有沒有辦法恢復記憶?”
說到自己的醫術,阿爹那自滿的表情又露出來,“這天下,沒有你阿爹我治不好的病!等我給他們扎幾針,保準他們連芝麻綠豆的小事都能想起來。”
不以為然地瞥他一眼,“您要那麼能耐,為何十歲那年我的記憶你不幫我恢復?”如果不是武成找上門,我估計這一生都記不起來。
第216章:試探阿爹對迎月的態度
有些吃憋,阿爹不吹了,卻小聲嘀咕:“……就是故意不給你治……”
“阿爹!你有多少事瞞著我?!”我低吼一聲,把一邊的南條尋跟筄漓都嚇了一跳,都縮到角落去了。
“沒、沒!什麼事都沒瞞過你!”阿爹話氣帶著心虛,然後有模有樣地整理他的那包細如絲五六寸長針,“今天我也給他們施針了,過兩日我再給他們治治,不出一月便好了。”
這下,心中的火才消去,“真的?”
“阿爹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阿爹叫得很大聲,似乎不被相信,非常生氣,然後我涼涼地回他一句:“你騙我的可多去了。”
“……”阿爹敢怒卻罵不出來了。
看他吹鬍子瞪眼,我心情也舒暢,“好了,我帶您到住處,一會給您弄些下酒小菜。”
原本還氣鼓鼓的阿爹馬上雙眼綻放著光芒,“好!小拖給阿爹拿絹燒酒!”
看他豪氣的模樣,我出言駁回,“那酒太烈了,您喝完之後又得鬧事了,就喝竹葉青吧,香醇可口,對身體還有好處。”
阿爹嘴一努,十分不依,吼道:“不要!那算什麼酒?絹燒酒才是酒!”
我不以為然,“那就別喝了,我讓人給您端些米粥算了,再說這大夜晚的喝酒也不好。”邊說邊往屋外走。
阿爹趕緊追上來,那一臉不依的表情早已堆上討好的笑容:“那就喝竹葉青,那可是好酒,對身體極好。”
瞥他一眼,我太瞭解這人的脾氣了,越是寵他隨著他,他就越會乖張,“您不是說那不算酒麼?”
“什麼算?那本來就是酒嘛!而且是好酒!強身健體,有益身心!”
心中一喜,表上卻不動聲音,“那好吧。”然後朝冷無言道:“你把王爺前陣子得到的那壇上等的竹葉青送到【寒軒】去,我陪阿爹舉樽邀月。”
“那敢情好啊!”阿爹在一邊插嘴。
回到【寒軒】,我在偏院的廚房裡弄些下酒菜,回到滿是月光的亭中時,阿爹已經抱著酒壺飲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