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梅漱困在自己的氣息中,也讓自己為梅漱身上自然散發的香氣所包圍。
沒有半點抗拒之意,梅漱依從的任由宮諭擺佈。只因他清楚的知道,此刻的宮諭急
需他這麼做。
說不出為什麼,更沒有理由,他就是知道。
‘還說別人,你自己呢?’偎在宮諭懷中的梅漱輕嗔怨道。
‘好香/感受著梅漱指責背後的關切,宮諭輕笑中雙眉舒展,神情亦為之和緩。
合上雙眸,宮諭將輕鬆且充滿笑意的臉龐埋入梅漱的頸項間,汲取梅漱身上自然的
幽香。
這般親匿依偎的舉動,已然成了兩人獨處時宮諭必然的習慣動作。
他總是忍不住的擁住梅漱纖細的身軀,總是忍不住的埋首於梅漱的頸項間,如果可
以,宮諭甚至想永遠將梅漱就此困在自己身邊。
對於這憑空出現的愛戀,宮諭的心中充滿了無止境的不安。兩人相處的時間愈長,
他心中的恐懼就愈形擴大,生怕哪一天,他的梅會如同突然出現那般無聲的消逝…□
‘別擔心,我答應過了,我將陪著你,一直陪著你。’看穿了宮諭眼底的不安,梅
漱自宮諭懷中伸出纖白如玉的手,輕撫著宮諭的臉龐說道:‘別這般的不安,相信我好
嗎?我不會食言的。’
‘嗯……’享受著梅漱纖纖玉手的撫觸,緊閉雙眼的宮諭輕緩的點頭應道。
‘所以,告訴我,你在煩惱些什麼?’察覺到宮諭心境的變化,他低訴:‘雖然,
我沒什麼力量,更談不上幫忙,但,至少聽你訴說煩惱這點小事我還辦得到。’
梅漱的柔聲軟語,淡化了宮諭的憂愁;和似春風的關懷則溫暖了宮諭的心,他渾身
上下充滿著源自梅漱身上所得到的暖意與窩心。
感動不己中,宮諭摟著梅漱的雙臂,不由自主的又是一緊,‘你的存在就是我至大
的安慰了。’
梅漱無言睇凝著。
‘是真的,你可知道,當你說願意隨我一起走時,我的心境是何等的……’
宮諭抬起頭,忍不住將厚實的大手疊上梅漱撫上自己臉頰的纖手,將其帶往唇邊輕
吻,一根、一根的,十分仔細、愛憐的輕吻著每根指頭。
‘宮諭……’他不由得低聲驚呼。心底莫名升起一陣燥熱,染紅了梅漱似白梅般的
粉嫩雙頰。
兩人獨處時,宮諭奇怪而羞人的舉動教他愈來愈無從招架。
因宮諭而起的莫名羞怯總是輕易的令他雙頰緋紅,心中更是隱隱有股說不出的懼意
與莫名的甜蜜。
然而卻又說不上為什麼,梅漱心底卻十分明白的知曉自己不願阻止那每回皆讓他無
比難為情的舉止,那是種不知道該如何防禦卻又捨不得阻撓的矛盾礙…‘嗯/
梅漱數度張口,卻又默然無語。
‘後悔嗎?還是思念梅嶺?’
梅漱仍是默然。
‘當真……當真後悔隨我南下,遠離生長的家鄉千里遠?’皺著眉宇,宮諭不安的
問道。
無論這份情之於他是如何的篤定,再怎麼說,心底仍舊存有些許不安。
‘怎麼會?’感受到宮諭言語間的不安,梅漱主動的反摟住宮諭的腰身。
從這段時日的相處經驗得知,這般微不足道的舉動總能輕易的鬆懈、安撫宮諭的心
。
‘我……並不後悔/將頭枕靠在宮諭健碩的胸膛上,梅漱淡淡的開口。‘春去秋
來間,行經梅嶺的雁鳥總會在短暫停留時訴說著南方令人心生嚮往的一切,那如茵的綠
草,岸邊的垂楊與和緩的徐風……’
益加的偎入宮諭懷中後,梅漱緩緩開口:‘曾經,我以為自己只能就這樣一年又一
年的聽聞著每一批經過的雁鳥們訴說著他們的故事,而沒有親眼目睹何謂江南風光的時
日,而今……’
聲音漸輕漸淡,自埋在宮諭懷中傳出的話語,宛如梅漱的心一般的模糊不清。
‘所以我一點也不後悔。’
這並不是謊言,只是,未說出口的是梅漱內心的困惑。
將頭埋在宮諭的懷中,梅漱不明白的是自己的心。究竟是何等動力驅使自己離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