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只能將錯就錯,承擔下了一切。如今自己對他的情雖然一如當年,卻已不能回頭。
他彎腰將頭埋進膝蓋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天地之間的黑暗連著屋脊一起壓在他的心上,呼吸之間每一寸都是生疼生疼。父親的期望,妻子的依戀,成了兩道沉重的枷鎖,緊緊鎖住了他——然而他卻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也想要疏遠風入松,只是每次都不能堅持到最後。或許是習慣,又或許是別的緣故,他總是關心著風入松的感受,不忍心讓他有半點難過。可這樣下去,不僅自己終日裡痛苦,更對風歌雪不公平——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正胡思亂想間忽聽見風入松“嗯”了一聲。江照晚一驚,連忙從膝蓋裡抬起頭來。見他茫然睜開了眼,便問他可要喝茶。
風入松搖搖頭,蹙著眉有些迷迷糊糊地道:“照晚,我覺得很冷,你陪我一起睡可好?”因為酒喝得太多,語聲十分嘶啞,這令他語中的哀求之意反而更加明顯。江照晚望著他盛滿了傷感與乞求之色的眼,明知道不該,卻還是不由自主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