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定不是“何須身後千載名,且樂生前一杯酒”的玩樂之事。想到此處,付青雲便懊惱自己結識了雲章那潑皮。
兩人互相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著,對坐而下。
雲章躲在牆角處看著,他索性只是好奇司馬遙到底有什麼事要找那死小孩,且不料司馬遙並非等閒之輩,輕易就察覺到有人在旁窺視,於是投來一道凌厲的目光,雲章立馬抖了三抖,趕忙下樓去了。
付青雲並不打算與之周旋,只是想著簡單的說上幾句便走。司馬遙雖說語氣舉止都很委婉,頗具書生氣,但卻是懂得時務的人,並沒有太多寒暄,直接開門見山:“並非是我要找付公子,而是徐莊周徐大人。”
又是一個未曾聽過的名字,付青雲不禁顰眉,道:“你家大人既是要找我,為何不親自相告?”
“大人有事在身不便出入民間,在下焉知付公子便是大人尋覓多年的人,所以今日才再次求見。”他話鋒一轉,付青雲便微微一驚,不禁輕輕起身,“請付公子不必擔心,我並非為金蟬王所來。只是想求此一見,並無他事。”
尋覓多年?付青雲心底冷笑,是說尋覓金蟬王下落多年吧。只是付青雲不愛看官面,打從心底的厭惡官場,更不想和當官的扯上關係。
“既是見到了,那恕我不奉陪了。”今日偷偷溜下山,倒還怕著那許嶽借題發揮,又跑去易水寒那裡哭鬧。
“公子且慢!”司馬遙卻伸手阻攔,只微微一笑,道,“付小公子,可曾還記得那位琴師?”
付青雲萬分詫異的轉身看著他,琴師?說到這裡,怎能不聯想到徐子期?“你指的,是誰?”付青雲定下心神,謹慎問道。
“實不相瞞,我對付公子的過去大概有所瞭解,付公子在天山門曾經結識過一位琴師,後來琴師前去京師的路上遭遇劫匪,墜崖身亡了,而他的名字,是徐子期。”
付青雲耳中嗡鳴。那人的身影萬千徘徊於腦海,又怎能忘卻!!
自嘲的笑了笑,便道:“徐子期他已經死了。你又是何出此言?”
“不是。”好像是猶豫了片刻,對方抬頭開像早已對此萬念俱灰的付青雲,“並非如此,徐子期還活著。我與他曾有幾面之緣,他還活著,只是暫時不能與你相見。”
覺得腳下搖搖欲墜,付青雲已是悲極喜極。“他是真的,還活著?”
無法確定,亦無法苟同。司馬遙只是頷首,“我為何要騙你?”
為何活著卻不相見?是你終不愛我,還是故人心遠?可是活著總就是好。
“他還活著嗎……活著就好……”眼神漸漸暗淡下來,握緊雙拳,指甲深深陷進皮肉裡,並不想多問,知道的越多關於他的事,自己只會陷得越深,“付某已快是將死之人,見於不見都沒有區別了。”
“……謝謝付公子願意借用時間來此見司馬,司馬就不麻煩,先行一步了。”說罷,司馬遙提起身邊紙傘,從後面的樓道下去了。
但凡是世上一切,皆不可預測雲波詭譎,一如當初與徐子期相識。
常常會想,為何世上會有如此巧妙的相識相知,於是,我是你的俞伯牙,你是我的鐘子期。這隻可惜曲終人散空愁暮,摔碎了琴和一片痴心,天涯過客又去了何方?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酒樓,樓下的雲章立馬擁上前來圍住了付青雲,雀躍不已的問道:“怎麼,司馬呢?!”
付青雲正值心情萬般糾結的時候,無法釋懷更別說是忘卻,回憶亦如擊水之石,沉入水底激起沉寂多年的淤泥,對徐子期的思念更是如鎖鏈一般死死捆綁,哪有閒心去管雲章,厭煩的將其推開,坐在一旁低頭不語。
雲章吃了閉門羹,遭豆腐打牆,心中鬱悶不已。費盡口舌請這個破小孩下山是為何?還不是為了討司馬遙美人一笑千黃金,哪裡是充當好人多管閒事的話婆子?!
眼珠骨碌一轉,雲章不再與他瞎掰,徑直向酒樓後院走去。
果不其然,司馬遙就在酒樓後對面的巷落之中,雲章欣喜,正欲上前與其攀談,卻恰見司馬遙身邊出現了一身披黑袍的神秘人。看那黑布料中露出的手指的骨骼,清麗修長倒像是女子。因隔了一條巷子,所以司馬遙並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