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站起來,仔細看了看雲章,“雖然並不是很遠,但你還是算了吧,穿的這麼破爛,天山門冷著呢。況且,你覺得我會讓你上去嗎?報上名號來路才有戲,說吧,你來做什麼的?”
雲章猜出了他是天山門的人,於是編道:“我是來見付青雲的,他上次中毒來到我師傅的紅蓮谷,我是專程來送餘下的藥材的。”
那少年眯起眼眸,語氣立馬跌入冰谷,“付青雲?哼!那小蹄子還是死了的好!你走吧!”
雲章尷尬的站在原地,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惹上了付青雲的死對頭。但那少年哼了幾哼,又說道:“他死了門主又要拿我問罪,你還是隨我上山吧。”
雲章這才鬆了口氣,隨他往山上走去。
“今日門主有事出去了,不過你還是快點離開的好。”領著雲章山上的少年略有不滿的撇撇嘴,厭惡的說道,“我最討厭那隻裝模作樣的小蹄子,苗族的巫師後裔,歪門邪道倒是精通的不得了,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雲章只是跟在後面,無言的笑了笑,人心各自是,夫復強求呢。
到天山門後,少年領著雲章去了付青雲所在的後院。付青雲身旁隨著二三侍者,坐擁暖爐旁,見有人推門而入,飛雪飄進屋中,紛紛抬起頭看向來者。
“許嶽,門主可是說過了私自放入外人要按照幫規來辦的?”有人不滿的說道。
許嶽抱手,掃了一眼付青雲,“這可與我無關,有什麼不妥之處你們自己問問付青雲。”
付青雲跪在榻上,付手想了片刻,然後抬頭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自會向門主解釋。”
大家少有遲緩,但還是紛紛出去了。
屋內僅剩付青雲與雲章二人,丹頂鶴香爐內緩緩升騰出白色氤氳的煙霧,飄渺於兩人的距離之間,木材吱吱的燃燒著,此時已是深夜。
“這是能抑制你的病的藥,記得不舒服就吃。”雲章將裝著藥材的包放在桌上,思忖著如何開口請付青雲下山去見司馬遙。
付青雲放下膝上的狐裘,站起身來,眼神明澈的看著雲章,“你想說什麼?”
不曾想這麼簡單就被看穿了自己是有事相求才來的,雲章乾脆開門見山:“我有個朋友想見見你,兩日後隨我下山一趟可好?”
“不去。”付青雲卻是果斷的拒絕了,“自入天山門以來,我未曾結識過別的什麼人,無緣無故我為何要去見不認識之人?”
付青雲言罷,雲章便有些焦急了,“見個面不耽擱你什麼時間吧?”
“卻是不耽擱,若你真是玩世不恭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你大可讓我去送死。”付青雲在一旁的茶案邊坐下,有些畏寒的搓了搓手,“現在想要我命的人數不勝數,你若是也為那而來,現在就可以動手了吧?”
雲章一聽他言辭之間皆是嘲諷,甚者更有幾分敵對之意,雲章不解,便說道:“什麼這件事那件事的,你這人說話怎麼像個娘們似的拐彎抹角?你若當真不去我也不能強求,我另尋辦法便是,大不了找個什麼人假扮一下,出了醜壞你名聲可別怨我……”
簡單的把戲,付青雲心底暗諷,自己何曾又在乎過這些?真是枉你雲章一口尖牙利嘴。
付青雲揭開蓋,那茶盞中白梅壓碎的粉靜靜沉澱在陳年的雪水之中,室內立刻芳香四溢。
易水寒對自己也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近日更是放縱有加,隨自己胡攪蠻纏都不得讓旁人多說一字。這不過也是困著金絲雀的一個籠子。
金蟬王,苗疆奉為聖物可遇不可求的千年奇珍,據說擁有這個便可調動苗疆全部的力量,更能找到埋藏在沙漠之中的十萬寶藏。
但凡是稍有野心的人,任是誰都會想要竭力爭奪,不說稱霸武林,君臨天下也難說。現在四方各流各派,就連朝廷的人都在睥睨這金蟬王的下落。
易水寒的意圖是什麼,付青雲早就明白的透透徹徹。但若離了他,自己也活不了不久。
“我不想死,你走吧。”付青雲左手撐起下巴,把弄著桌上一隻寒梅,“我還沒有無望到自己去送死的地步。”
“誰說要你死了?祖宗啊你就答應我好不好?我雲章這輩子第一次決定要言而有信了,你不能就這樣把我的覺悟給抹殺了吧?”
靜坐半晌,付青雲用力一拍桌,付青雲怒道:“你未免太一廂情願了吧?!我和你什麼關係,我要去看你亂七八糟的朋友,我為什麼要答應你,我和你很熟嗎?!”
雲章嚇得退了退,然後立馬收住了聲,自打生平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