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說:“承蒙相助,我自當不該隱瞞,但此事還是少知為好。”
長安卻搖搖頭,笑道:“殿下倒是說出來,也好過自己扛,多少讓我幫著想想吧。”
李瑞雖對他並無太多印象,卻也因九王爺的關係,偶爾也曾同他說過話。知道此人秉性不壞,李瑞也並無太多顧慮,只要不說自己為何出宮的事,其它的倒也不算重要。
回到沉香閣後,雜工將門都壓板上鎖,將李瑞右手上的傷口換藥包紮,應了長安的吩咐,還特意取出長白山火狐裘為李瑞披上暖身。再沏好茶,與一旁的幾個下人一起退出去了。
李瑞稍作休息,已到了子夜,起身時,依稀還能聽見院落中樹上積雪碎落的窸窣聲響。
這片刻的寧靜,卻讓心境如亙古長夜般得以平息。
李瑞閉目,心嘆這沉香閣的店主長安果真有幾分不屑再被世俗所紛擾的清雅。
他呷了口香茶,將事情原委紛紛告訴了長安,卻唯獨不提到底為何出宮。長安聽後,也不追問這關鍵之處,但他卻聽得出李瑞的刻意迴避,知道其中定是有何重要的隱情。但卻只道:“如此說來,是三皇子對您心懷不滿,索性才做出這般行徑的?二來皇上病了許久了,三皇子自然對作為東宮太子的您有所提防……”
“讓你見笑了,店主應當是不愛聽這些事的人吧。”
“不,我想既然三皇子對您如此戒備,您現在就算回宮,以您的處境也未免能治罪於他,最多不過被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罷了。”長安托住下巴,沉吟片刻,“既然外面太過危險,殿下還是勿要離開,暫且屈身待在這裡,靜觀其變為上吧。”
李瑞也覺得甚有道理,便點頭道:“如此甚好,店主願意讓我留下,李瑞感激不盡。”
“殿下太見外,叫我長安就好。”長安笑了笑,說,“稍後我去命人收拾一間房,便在離我的住處不遠的地方,殿下也好隨時找我。沉香閣內的下人都是可靠,殿下亦不必擔憂。”
這出倒是令人意想不到,不過也算是幸得遇見長安,否則李瑞尚未到九王爺府邸,便已被李慶安找到了。說到這長安,李瑞卻也只有零星記憶,若非他這間還頗有名氣的沉香閣,當真是不記得曾有過此人了。
果真是去年今日此門中,只白馬長衣嘯東風,便轉身誰也不認得誰了。哪管那之前是如何名冠絕豔、揚名六合的。
長安似乎知道他所想的一般,只淺笑道:“索性別把眼前的太當一回事,越是把昔日之事當一回事放在心上,日子久了物是人非,便也不是個什麼事。所謂江山易主,轉瞬光陰,便也不過如是。”
李瑞會意也笑了兩聲,“如此說來,店主倒是看的通透。不過我有非做不可之事,再未完成之前,不能罷手。”他的眼神轉而低沉下去,“況且,如你所說,江山遲早易主,誰來坐擁,又不是異?”
“在下只是覺得,您活的太累。”
“我此生也只為這一件事所勞心,便也無所牽掛。”李瑞仰面,避開一旁明晃晃的燭光,視線置於一片陰影中,“此生我為太子,雖不得勢也未曾被人給過好臉色,不過也算是享盡了世間榮華。我卻只有這一個心願,那怕只是曇花一現,也算知足了。”
“要我同九王爺一般,做個閒雲野鶴,我也不會樂意。”長安無意的侃道,“不過他倒樂在其中,是人心各異吧。”他站起身來,開啟了門,“我去差人來帶您去廂房,您受了傷,還需多休息才是。”
李瑞端起蠟燭,隨他走出了廳堂。
第陸拾仈回 中有云氣隨飛龍
連珏山山脈向南處,易水寒總算在山林中看見了付青雲,付青雲面色蒼白,靠在樹下休息。倒不像是有何不妥,只怕是著了些寒氣。看見易水寒來時,閉上眼,只將頭別向一邊,卻不同他說話。
易水寒嘆了口氣,走到他身旁,將一些壓制寒氣的藥放在他手中,“你這樣任性,讓我如何是好。”付青雲轉過頭,深吸一口氣正要說話,易水寒便比出一個打住的手勢,“不要總和我提昔昭。”
他想說什麼易水寒自然清楚,無非不過也是口頭上彰顯他的懊惱,易水寒聽了多年,不聽也罷了。有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付青雲屬於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付青雲微微眯起眼睛,“那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你不想或是害怕聽到的?”
“只怕是沒有。”易水寒勾起嘴角輕輕一笑,昔昭的名字也並非自己不想或者害怕聽到的。付青雲不過是對談及徐莊周的事過意不去,但易水寒從不向人道歉,更況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