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謝謝你,你怎麼會去那裡?”朱大壯收了傘,領寶琴坐在屋裡,“是驛館的小二來找我的,他認識你是李惟那口子,瞧見你被一個陌生男人強拉去房裡。對了,那個混蛋是誰?”寶琴苦笑一下,卻不能說出趙駙馬的身份,只能道:“是以前的客人,在路上遇見我糾纏不清。”朱大壯也不生疑,“李惟去哪裡了?你家怎麼沒人?小二敲了好久門才來尋我。”
寶琴只嗯了一聲,不再言語。他摸了摸掩在袖中被燙到的手,火辣辣的發疼。事到如今,他怎麼可能還想不明白?趙駙馬明明看見他端著藥,卻根本不擔心太子,甚至連太子支開李惟,小鼓留他獨自回來,都串成了一個騙局。
第二十三章
朱大壯笨嘴拙舌,瞧得出寶琴心情低落,卻不知如何出言安慰。他抓了抓腦袋,乾脆拎起傘出了門,候在李家門前等李惟回來。
兩人一起回到朱家的時候,寶琴站起身,臉上滿是急巴巴的神色,“你回來了!”李惟已聽朱大壯說了事情大致,一步上前搭住寶琴的肩細細檢視,“寶琴,你沒事吧?是姓趙的混蛋?”寶琴點頭,朱大壯在旁插話道:“阿惟,你莫著急。寶琴兄弟機靈著呢,那混球沒佔到便宜。”李惟卻沒有鬆開眉頭,手剛碰上寶琴藏在袖中的雙手,寶琴吸氣嘶了一聲,李惟趕緊撩開衣袖,只見雪白面板紅了好大一片,手背上起了數個大水泡。
李惟心疼壞了,“怎麼弄成這樣?”朱大壯也嚇一跳,“我真是個缺心眼的,竟沒有發現!你們等等,我去尋燙傷藥膏來。”他取來藥膏,李惟拉著寶琴在椅子上坐下,蹲在他的面前,一點一點將藥膏塗開抹勻。朱大壯掩上門,默默退了出去。李惟抬頭看著寶琴,“究竟發生何事?你快告訴我。”
寶琴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神色間帶上了不自知的委屈,良久才終於開口道:“我若說了,你可定要信我。你若不信,我寧肯自認倒黴一個字也不說。”李惟嘆了一聲,坐到椅子裡將寶琴抱在膝上,親了親他的耳後,“傻瓜,你說罷。”寶琴靠在他的懷中,道:“那要從早上說起了,你一氣聽我講完再說話。”語罷便一五一十,將太子差他去買藥、小鼓留他獨自回來、半道上遇見趙駙馬的事,全都說了一遍。
李惟聽罷半晌不語,將寶琴摟得更緊,“是我蠢極,竟留你一人在家。”寶琴迴轉身子,眸中全是不知所措,“我們該怎麼辦?他、他畢竟是太子。”李惟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柔聲道:“寶琴別怕。不管是太子還是皇帝,在我李家的宅子裡,可不能委屈了自家娘子。”寶琴微微紅了臉,罵道:“你怎麼說話總不正經!哼,現在手上抹了藥不能打你!”李惟斂去笑意,捧了寶琴雙手仔細地看,寶琴笑道:“方才打翻藥時太緊張反而不覺得,大壯救我後才慢慢覺出疼。”李惟抬臉親住他,寶琴用手腕勾住他的脖子,種種餘悸後怕擔憂惶恐,在李惟纏綿甜蜜的吻裡漸漸不見。
兩人親熱了一會兒,李惟道:“我們回去罷,大壯都被我們擠出屋子了。”寶琴點點頭,向朱大壯道謝告辭後,便往李家走去。李惟抬手敲門,小鼓門只開到一半,便已惡人先告狀:“煎個藥要那麼久?你到底跑去哪裡了!”卻嚇得向後跌了一步,心虛道:“李公子,你回來了?”李惟也不願為難一個下人,只瞥他一眼,邁步向東廂走去。誰料小鼓忽然張開雙臂擋在他面前,低聲哀求道:“李公子,殿下剛睡下。你、你別去……”
李惟停下腳步,冷冷道:“他做了這種陰損事,倒還睡得著。”小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你別怪殿下!都是奴才和趙大人出的主意!殿下、殿下什麼都不知道!”李惟皺起眉頭,“地上溼,你快站起來!”寶琴亦看得不忍,想不到小鼓對太子竟如此忠心維護。李惟扭頭輕聲對他道:“你先進去休息罷,我來問他。”寶琴點點頭,往院子走去。
中庭內下著雨,天色陰暗很是悽清。寶琴正要進屋,卻聽見東廂一陣急促的咳嗽,不由頓住腳步。好不容易止住後,太子低微的聲音傳來:“小鼓,小鼓?你進來。”小鼓和李惟站在前院,根本不會聽見。寶琴猶豫片刻,繞到東廂門口走了進去。
“小鼓——”太子抬頭便喚,卻驟然冷了神色,“怎麼是你?你回來了?”寶琴鼓足勇氣,抬眼道:“殿下真的生病了麼?”太子面無表情,“關你何事。”卻隨即掩住口鼻,低低地咳嗽起來。寶琴心道明明先前還叫我買藥、一回頭便不關我事了,不禁也有些動氣。太子冷冰冰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敢來質問本王?便是尚心知道了這件事,難道會為了你與本王翻臉?”寶琴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