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過午飯,坐在茶樓喝茶。易藍從二樓望著路上來往的行人,恍若回到了從會縣的小鎮上。因為易藍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當日在莽山鎮見到那群黑衣人之一。那個人當時沒帶黑紗遮面,而且長得很黑,所以易藍當時牢牢記住了他的臉。
那人跟七八人走在一起,看打扮像是普通販夫走卒,為首的一個穿的稍光鮮些。
“有熟人。” 易藍不動聲色道。
莊齊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樓下的人,正在思索,聽他一說,也猛然想起來。
兩個人對視一眼,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這群人繞來繞去,最後到了城郊一個挺偏僻的地方。
“張爺,我們就在這等嗎?”
“嗯,等著吧。”為首的那個張爺點點頭。
幾個人正打算找地坐下休息一下,就見兩個人慢悠悠從街口拐過來,然後慢悠悠走到他們面前停下來。
“哎?”姓張的男人疑惑看著他們道,“你們是誰?之前不是你們來接頭的。”
“上面要換人還需要事先知會你們不成?”莊齊擺出派頭,想詐他們一詐。
“這,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那人氣勢明顯弱了一成。
“那,”他話還沒說完,那個黑臉人突然喊了出來:“是你們!我想起來了!張爺,這些人有詐!”
這話一出口,雙方都愣了一下。接著呼啦啦,跑了四五個人。莊齊和易藍也不去追,認準領頭的那個就去了。
“你們是什麼人?!”那位張爺從包袱裡抽出一把鋼鞭,驚疑喊道。
“你腦子不好使嗎,同一個問題你問了兩遍了。”莊齊一腳踹翻了一個人,從他手裡奪過一把刀。
姓張的見他不好對付,準備朝斯斯文文的易藍下手。剛衝到跟前,舉起鋼鞭,就見眼前白光一閃,一把散發著寒氣的劍就立在離自己鼻子不到一指的地方。
“那個,二位,有話好商量,好——”就這半句話的當口,那個黑臉的被莊齊一刀背砍重,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商量……”
“可以,我們就商量一下你是被我綁回去,是乖乖走回去,亦或是跟他一樣被拖回去?”莊齊慢慢走過來。
那個張爺低頭做思考的樣子,突然手中一抖,灑出一些白花花的東西,轉身運足內力,沒命的向前跑。
迷藥?易藍用袖子掩住口鼻,眯著眼睛看他狼狽逃竄的背影沒有動。
“既然你不想商量,那就算了。”正努力逃命的人,一下子冒出一身冷汗,莊齊已經不知何時繞到了他前面。
這人倒也靈活,一個拐彎,正待竄進旁邊的巷子。後面過來的易藍,手心向下,輕輕一攥,反手一彈。就見一縷白光飛出去,正中某個做出飛奔動作的人後背。
於是,他就保持著狂奔的姿態,靜止在原地。
莊齊過去低頭四下看看:“什麼暗器?好快,都看不出形狀!”地上似乎只有一滴水漬。
“不是什麼暗器,我用寒氣將掌心水汽凝結,暫時變作冰珠而已。”易藍輕描淡寫道。
莊齊皺眉,快步走向他,語氣凝重道:“寒氣?!”
易藍緊了緊手中的劍,有點戒備地站在原地。
“怪不得你手老是冰涼冰涼的,原來身上有這麼重的寒氣!”莊齊心疼地握住易藍沒握劍的手,“果然很涼。還好我的手一向很熱,我給你捂捂~”
易藍:“……”
“啊!你幹什麼!你來真的啊,別砍!砍了誰給你暖和手!”
這邊兩個人已經刀劍齊飛,熱熱鬧鬧打在一處。
呈現扭曲雕塑狀的某人在心裡默默吶喊:你們要打也先解了我的穴道,或者讓我換個姿勢再點,這樣很難受啊啊啊……TUT。
某人迎風默默流淚。可惜,風中只傳來陣陣刀劍相碰的聲音……
這邊,團團轉的紅綃在門口終於等回秦鴻溯和自家公子的時候,嶽凡正從禁軍暗部的聯絡人那裡離開,一個人走在午後陽光有些晃眼的大街上。
他慢慢拐進一個沒人的小路,抱著劍靠在牆上。
從大路上也拐進來一個人,步履匆忙,但並不凌亂。來人看見嶽凡愣了一下,隨即笑靨如花。
“嶽公子是在等奴家嗎?”
嶽凡看清一路跟蹤他的人,吃了一驚:“翠兒?!”
“難得嶽公子還記得一個丫頭的名字,奴家真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