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再理會少年呆愣的神情,他起身,微微彎腰,將少年攔腰抱起,走回床邊放下。
眸光裡像是盛了溫柔的水,明弦替他撥開細碎的髮絲,傾身下去在他微涼的額頭印上一吻,低聲說,“好了,你身子尚虛,再躺會兒,我去替你端點粥上來。”
“四哥……”
明弦起身的動作停下來,少年的目光靜靜看向他,“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麼?”
“聽過。”明弦微微笑道,“但我相信,我比那個農夫聰明,而你……也絕沒有那條蛇那般無情。”
幾乎不願意去看那人眼中暗含的寵溺與信任,明倚翻過身去,背對著明弦淡淡說道,“……你錯了,說不定我比那條蛇更加狠毒,更加冷情。”
眼圈慢慢紅了,在他以為身後的人要拂袖離去的時候,頭頂卻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微微摩挲著,他低嘆道,“真是如此,那我也認了。”
門開啟,再關上。
屋子裡重歸一片寂靜。少年努力睜大著眼,眼中的滾動的淚水硬生生被他逼了回去,他想,這人肯定又是在下套子等他跳,不能相信,不能相信……
過了一會兒,明弦端粥上來,明倚聽話的坐起來喝了,將空空的碗遞過去,明弦笑笑接了,卻聽著他道,“我有話跟你說。”
小臉一板,語氣十分的認真,刻意這樣做,倒顯得有了那麼一兩分傻氣。
明弦覺得他可愛得緊,憋著笑點點頭,將碗放在一邊,也擺出一臉認真傾聽的模樣來,“好,你說,我聽著。”
“我不知道你這是打算去哪兒……”
“寒山書院。”明弦唇角一彎,立刻接道。
瞥了他一兩眼,明倚轉過頭去,眼視前方,繼續道,“也不知道你要去做什麼……”
“去讀書啊,也隨便找一個人。”
“你做什麼老打斷我!”
“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明弦坐到床上,圈上少年的腰,“免得讓你生氣。”
他聲音低沉悅耳,溼熱的氣息恰好拂過耳垂,明倚臉上一熱,就要去推他,卻被明弦更緊的抱住。那人嬉笑道,“繼續說啊,怎麼不說了……你不想我開口打斷,我就閉嘴。”
明弦儼然一副他說什麼他做什麼的模樣,明倚心裡覺得彆扭,知道推開不了,索性將他當做人肉墊子靠著,淡淡說道,“你讓我走,五哥那邊集結的勢力我替你想辦法解散,從此兩不相欠,怎麼樣?”
環在腰間的手臂一僵,明倚沒有回頭去看他的表情,只屏息等待著他的回答。
“你不覺得這個買賣,我太吃虧了麼?”那人的聲音依舊含著笑,然而明倚卻不得不愈加小心翼翼起來。
“那你還想要什麼……”
“可能你還不知道吧?”明弦緩緩說道,“那個代替你死去的靜王爺,在法場那天引來了不少黑衣人來救,朕……悉數將他們捉拿在案。”
“那五哥……”明倚驚恐地回頭望向他。
明弦看向少年明亮的眼眸,勾唇笑道,“你不必擔心,他沒來。就是想也知道,他還沒那麼笨,若是連他也捉住了,你們這一黨,就真是全完了……朕一個人下這盤棋,還有什麼意思?”
明倚鬆了一口氣,隨即苦笑道,“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放我走?”
“明倚,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明弦微微眯眼,沉聲道,“我說過了,這輩子,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就是死,你也得跟我在一起。”
“……”明倚咬了咬下唇,道,“那好,我不走,也不想著離開。但是……你要放了我那些兄弟,並且與我約法三章!”
有些好奇他到底要提什麼條件,明弦挑了挑眉,道,“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o(╯□╰)o那天不知聽誰說……攻是好攻,受是渣受。
攻掏心窩的對受好,於是我就是在寫渣受賤攻麼Orz
皮埃斯:你們都聽過農夫和蛇的故事吧?不知道的看下面^^
一個農夫在寒冷的冬天裡看見一條蛇凍僵了,覺得它很可憐,就把它拾起來,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用暖熱的身體溫暖著它。那蛇受了暖氣,漸漸復甦了,又恢復了生機。等到它徹底甦醒過來,便立即恢復了本性,用尖利的毒牙狠狠地咬了恩人一口,使他受了致命的創傷。農夫臨死的時候痛悔地說:“我可憐惡人,不辨好壞,結果害了自己,遭到這樣的報應。”
醋,是這樣吃的
明倚有些狐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