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謝公子。”
笙哥兒帶來的家丁叫東舟,他平日在平湖苑的外院待命,只有哥兒出門的時候會帶上他們幾個,不過平日笙哥兒出來都是在街上光光或者去酒樓吃東西,可是今天卻來了這裡——他可是半絲的喜悅之情都沒有,反而怕得緊,這萬一哥兒在這青樓出一點事可怎麼是好,老爺那裡不說,內院的蒼朮和重樓兩個就是厲害的,平常看起來兩個都是好性子的,可是卻不缺殺伐決斷的手段,再涉及到哥兒的事……只怕會被扒掉好幾層皮——想起來後背都出了汗了……
東舟和兩個護衛被向家的小廝帶去了隔壁的房間,他看到那龜公帶來的鶯鶯燕燕往笙哥兒那個房間走去,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那胭脂水粉的香味讓他打了個噴嚏——不行,就算哥兒怪罪也沒辦法了……東舟瞅著空兒就尿遁了,一路跑回了傅府,他也不敢驚動老爺,先去找重樓和蒼朮兩個,好在他回去的時候這兩位都已經回到平湖苑裡了,正在問兩個丫頭笙哥兒的行蹤……
這邊玉露樓裡,笙哥兒正偎紅倚翠地被向褚昀勸酒——當然,他也沒有要主動碰那些姑娘的意思,可是青樓裡的姑娘主動得很,他身邊有空位,馬上就有兩個佔了,靠在他身上說著軟語……她們剛靠過來的時候,笙哥兒倒是和他的家丁東舟一般的反應,差點就打噴嚏了——平日他能夠這般親密接觸的也就是蒼朮他們了,就是葦兒和葭兒偶爾親近一番,也沒有貼身的道理,況且她們兩個身上就算擦些胭脂水粉,也都是淡淡的,哪裡會這般濃烈……不過笙哥兒到底還是忍下來了,他抬眼看向褚昀倒是自在得很,和身邊的姑娘左擁右抱,調情不斷——
“傅晏笙,你身邊的水麝和蘭鬱我可是忍痛割愛的,你可不要太冷淡了。”向褚昀對笙哥兒道。
“公子姓傅嗎?”坐在笙哥兒左邊的水麝先開口,“在這城裡,可是有一戶大家就是傅姓的……”
向褚昀就著美人的手喝了杯酒,懶懶道,“你還當他是哪位?”
在場的人馬上明白了,這位相貌俊俏形容溫柔的公子就是傅家的人——傅氏可是大家啊,說他家有金山銀山也不為過——眾女的目光不由更熱絡了。
“不知公子是傅府哪一房的……”蘭鬱一邊給笙哥兒夾菜一邊問。
“還能是哪一房?他爹是傅啟宣,傅家唯一的繼承人傅晏笙。”向褚昀笑道,“我早就說了,讓你們不要慢待了人家……今兒他可是頭一次來玉露樓,伺候好了賞賜可少不了。”
笙哥兒看了向褚昀一眼——遇上這向褚昀也不盡然都是好事,本來自己只想像普通人逛青樓一般就好,他倒好,自己的名姓全都報出來了——他也不是怕自己逛青樓這件事給傅府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本來嘛,別說這件事無可厚非,傅老爺自己也是青樓楚館的常客,要不然,那秦寰哪裡來的——只是,一旦知道了他的身份,就像現在這般,所有人看著自己的模樣好似他是金鍍的一般——真真惱人啊。
“傅公子通身好氣派,我一看到公子就覺得公子不是凡人……”正在給笙哥兒斟酒的黃衣女子笑著說。
“不是凡人?”笙哥兒晃著酒杯,“我頭上長角了還是多了一隻眼睛?”
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所有人都笑開了,笑得前俯後仰,只有笙哥兒一人還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笙哥兒其實沒有說笑的意思,他真的是很順地接了人家的話,沒想到他一說完所有人都笑成這樣了。
“傅晏笙,你故意的不是?”向褚昀靠在旁邊姑娘柔軟的胸脯上,笑得臉都扭曲了。
笙哥兒神情有些無辜。
水麝因為笑得厲害了,竟然把酒壺給弄倒了,裡面的酒撒在了笙哥兒碧青色的衣裳上——她嚇得馬上就僵住臉了——“公、公子……”
“無礙。”笙哥兒搖頭,他平日和葭兒他們玩笑,別說衣裳了,有一次葭兒正拿著把剪子玩鬧的時候還把笙哥兒的手背劃破了,笙哥兒也只是笑笑,後來老爺看到傷了問起來笙哥兒也只是說自己不小心擦破了——他倒還真不至於為這些事生氣。
“公子,我幫你擦擦。”水麝忙掏出帕子幫他擦乾淨,可是再怎麼擦,水漬還是去不掉。
“一件衣服而已,沒關係。”
向褚昀見此,道,“慌什麼?別的不說,傅晏笙的脾氣好得很,這點小事不會放在心上。”
水麝這才鬆口氣,臉上的笑容恢復了,“公子,水麝給你剝葡萄吃吧。”
“嗯。”
重樓和蒼朮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笙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