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屏機靈,馬上說,“我去給無居公子拿碗筷。”
“好丫頭。”趙無居笑著,見寶瑟給自己倒了杯茶,“你的兩個丫頭想必日後不比那兩個大的要差。”
“你說我的丫頭如何,倒不如自己調教幾個可心可意的。”笙哥兒笑道。
“我可沒這福氣。”趙無居拿了塊核桃酥放進嘴裡,“趕明兒也讓我家廚子來你家學藝,這同樣是點心怎麼你家做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呢。”
“你要啊,明日把我家的廚娘拉到你家去,以後就在你家吧。”笙哥兒半真半假道。
“算了吧,我還不常在家呢,倒不如想吃的時候來你這吃點。”趙無居笑道。
笙哥兒睨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就是省事的。”
“省事不好嗎?”
錦屏已經拿著碗筷來了,趙無居看著那白瓷梅花碗,又看看笙哥兒的紅瑪瑙碗,挑眉:“這可是差距啊。”
“什麼差距?”笙哥兒看看自己的碗,“你也知道我的這些用具都在那場火裡沒了,這是蒼朮他們仿著我常用的那些仿出來的,所以都是新的,你那個也是稀罕的,那樣的好瓷可不是街市上隨便能買來的……你不喜歡咱們倒可以換換。”
“既然都不是你常用的就沒什麼差別了。”趙無居呵呵笑道,看著寶瑟給自己盛了一碗棗仁龍眼粥,然後說:“你們先出去吧,我陪你們哥兒用飯。”
“是。”
她們走了以後,笙哥兒問他,“有話要和我說?”
“我問你,”趙無居攪著粥,“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回去?”
趙無居眼角一挑,“和我也裝傻?你們不是合計著要回珞城嗎?”
“是啊。”笙哥兒眼神變得柔和,“等我回去,咱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上一面了。”
“哎,你可不要跟我說什麼離愁別緒的話。”趙無居一眨眼,“我想,咱們也不必分開。”
“什麼意思?”
“晏笙,我跟你回珞城。”
……
杜若難得也是一身絳紅的衣裳,襯得人紅光滿面,他大步走了進來,“哥兒,在做什麼呢?”
笙哥兒抬著頭,對他噓聲,“輕點兒。”
“怎麼了?”
笙哥兒往那窗邊指了指,杜若看去,一人正躺在榻上睡著,看身形,是認識的——不就是無居公子嗎?
“他喝多了酒,睡著呢。”笙哥兒笑道。
“方才回來的路上還遇到小王爺呢,人匆匆往這邊趕,擺明了是尋這位主的。”杜若走到笙哥兒旁邊,見他畫了幅窗下的雨打芭蕉,一隻白鶴躲在芭蕉下,低著頭正在給自己順毛……杜若把那畫紙攤開,“這不是咱們在府裡的時候下雨時平湖苑裡的情景嗎?哥兒是想家了?”
笙哥兒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把自己的念頭說出來,只是含糊道,“許是離家太久了吧。”
杜若指了指那芭蕉根,“顏色不夠濃。”
“沒調好色,這次的次差了點。”笙哥兒說,“你從外面進來,看弄得怎麼樣了?”
“說是差不多了,哥兒也該準備準備了。”
“嗯。”
笙哥兒想了想,問,“昌陽他……”
“還是問了啊,”杜若說,“哥兒放心,他肯定來。”
這說曹操曹操到,不一會功夫,昌陽就來了。
“哥兒。”昌陽著一身錦葵紫的袍子,那神情看似冷靜,其實是竭力壓抑著心裡的急躁和激動。
“你來了。”笙哥兒看著他,“這身衣裳倒新,沒見穿過啊。”
昌陽愣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衣裳,“是新做的,第一次穿。”
杜若揶揄道,“該不是就為著哥兒的生辰趕製的吧?”
昌陽沉默,算是預設了。
笙哥兒悶聲一笑,“我的生辰禮物呢?”
昌陽轉身,出了門,然後就從外面“提”進來一隻紅木箱子——那箱子該是兩個成年男子扛才扛得動的,可是他只是單手提著上頭的紅結就提進來了,“這個是給哥兒的。”
杜若轉頭問笙哥兒,“哥兒,我可以看看嗎?”
“嗯。”
杜若便去拆那紅結,然後開啟了箱子——那光彩奪目自不必說,一開啟竟真的有刺目的感覺,杜若一愣,然後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哎呀,昌陽,你真是……我說你什麼好呢……”
昌陽馬上臉就黑了,看著杜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