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任重而道遠”的意思。
“是,草民謝聖上成全。”笙哥兒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起來吧。”聖上笑眯眯的,“你與公主的事,所幸也沒有昭告天下,便也還有收回的機會。”
聖上又問了一些笙哥兒珞城家裡的事,半個時辰以後才放他離開,笙哥兒出門便看到立在門外的杜若和昌陽兩人——
“你們怎麼還沒回去?”
“我……”
這時,一旁候著的太監說,“杜御史,禁衛將軍,這都這麼晚了,還要覲見聖上嗎?”
“既如此,便讓聖上歇息吧,我的摺子明日再上。”杜若順水推舟地接話道。
昌陽看了杜若一眼,說,“我明日再來。”
“那咱家就送三位出去吧。”
笙哥兒點頭,“多謝公公了。”笙哥兒算是明白了,這兩人哪裡是要覲見聖上,分明是在等自己——杜若也便罷了,沒想到昌陽也……昌陽到底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笙哥兒是坐馬車回去,杜若有官轎,昌陽有愛馬,三人各有隨從,走在一塊兒,隊伍也拉長了好多。不過最後在分岔口的時候,杜若下了轎子,讓其他人回府,自己上了笙哥兒的馬車——笙哥兒掀開簾子看昌陽,卻見昌陽頭也不回騎著馬走了——
怎麼這樣?好歹打聲招呼,說幾句話啊……笙哥兒心裡有小小的埋怨。
“還看呢,人都沒影了。”杜若把笙哥兒拉回來,語氣酸溜溜的。
“我都沒和他好好說上話……”笙哥兒喃喃道。
“說什麼話?人家未必稀罕。”
笙哥兒扭頭看他,“你說話能不帶刺嗎?”
“我就是看不慣他。”杜若也不否認,“他那樣對哥兒,哥兒倒要對他處處服軟示弱,我怎麼看得過去?”
“那不是他不記得事了嗎?”
“就因為不記得事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杜若反問。
笙哥兒嘆口氣,靠在他身上,“你就不問問在御書房裡聖上同我說了什麼?”
杜若這才想起這樁子事來,“對啊,聖上同你說了什麼?可有為難於你?”
笙哥兒笑著把方才的事都說了。
馬車裡傳來杜若的笑聲,“這下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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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自己是著了什麼魔?……
昌陽伏在屋頂,透過開啟的瓦片看著下面的情形——
那人靠在浴桶裡,手裡拿著本書在看,很是悠閒。這時,有人走過來了,是那個重樓。
“哥兒,別看書了,這裡不夠亮,別把眼睛看壞了。”
那人乖乖地把書放下,轉過身趴在浴桶上頭,“我早起調的幾樣顏色曬好了嗎?”
“都曬好了,明日再烘一遍就可以用了。”重樓回答。
“你幫我揉揉背。”那人又說,聲音裡滿是放鬆和慵懶。
“好。”重樓撩起了袖子,給趴著的那人揉背,手法嫻熟,那人也頗為享受,甚至發出舒服的呻吟聲……
昌陽雙手握拳——為什麼可以這麼親密?……
重樓給那人揉完了背,又替他擦身,待要起身的時候,那人抬頭,重樓低頭,然後就……雙唇相貼,引頸交纏,那姿勢很是自然,好像就是理所當然——那人身上連布都沒有披一塊,身上還是溼的……在燭光下,似乎都可以看到那水珠順著白皙的身體流下來的情景……
昌陽閉上眼睛,在自己的心緒更加複雜之前,合上了瓦片,飛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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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笙哥兒和餘容上街,想要去雁回樓還有蒼朮的玉格軒看看,沒想到在路上就看到昌陽了,他依舊騎著馬,不過身上已經換下了披甲,變成了常服,身邊是同樣騎著高頭大馬的將士。
“昌陽!”笙哥兒笑著向他打招呼,可是——
昌陽只看了他一眼,就轉頭和身邊的人說話了。
“昌陽哥哥,昌陽哥哥!”餘容以為昌陽沒看見他們,用力招手,可是依舊沒有回應。
看著昌陽一夥人離開,笙哥兒皺緊了眉頭,一副鬱結在心的模樣。
“哥兒,昌陽哥哥怎麼了?不是已經認得我們了嗎?”餘容拉拉笙哥兒的衣袖問。
笙哥兒不語——總覺得昌陽最近有點陰陽怪氣的——這和剛開始不認得他們的時候又不同,總感覺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