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小說:欣晟 作者:隨便看看

哭得更兇,眼睛都不肯睜開,可一旦到了淼兒的懷裡,用不了多久就會安靜下來,吃飽喝足會周公。面對淼兒忍笑的眼眸,我無奈地想,難道真有父子冤家這一說。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睡著的小崽子微張著小嘴兒的模樣委實可愛得緊。坐在床邊看著看著,就會不自覺地嘴角上揚,把小手或者小腳輕輕環在掌心裡,就會有種滿足感冒出來。那是種讀過多少書,做過多少文章,批過多少奏章,都沒辦法形容的感覺。眼前的小不點兒是我和淼兒的孩子,是我骨中的骨,血中的血。他純淨得像張白紙,他會在我身邊慢慢長大,也許,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

未滿週歲的時候,小崽子已經能夠熟練地爬行,小小的床榻甚至寢宮內間都不能滿足他的探索欲。幾次妄圖攀高,被我逮個正著,拎起來摟在懷裡的時候,小東西可能是被我嚴肅的神色嚇到了,癟癟嘴要哭,扭著身子含含糊糊地喚著:“羊(娘)……”見我不為所動,沒有要放他下來的意思,吭吭唧唧地憋出了句,“阿,阿瑪……”吐字清晰,不含糊,我不自覺地笑出聲來,這可是小傢伙首次清楚地說出兩個字的組合。

後來不知是怎麼形成了條件反射,小傢伙似乎認識到犯了錯誤,只要對著我喚聲“阿瑪”就萬事大吉了。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愈發調皮,到處折騰,卻也想不出來怎麼和有自己獨特語系的小不點兒溝通。

當然小孩兒還是和額娘更親些,或許是因為淼兒脾氣比我好得多,從不對他瞪眼睛吧。回到寢宮時,經常可以看到母子倆窩在小榻上玩些簡單的小遊戲,小娃娃很容易滿足,看到淼兒比劃的手影也要驚喜半天,撲到牆邊,把兩隻小爪子都按到不斷變化的影子上,“啊啊”地叫著,興奮極了,就差沒站起身原地蹦躂了。

但關係太好的代價就是,小崽子總黏著額娘,終於發展到不肯獨自去睡覺的地步,一定要窩在淼兒懷裡才肯閉眼睛。總算下定決心給小孩兒去毛病,不許他再到皇后的寢宮睡覺。小傢伙一開始委屈得不得了,又哭又鬧,急得嬤嬤們都慌了神,戰戰兢兢地來和我彙報情況。

小東西顯然沒明白這一切都是由於我的旨意,見到我就委委屈屈地揚起小胳膊討抱抱,被我摟在懷裡,側臥在小榻上時,吭嘰了幾聲,倒也睡了。儘管仍舊憋屈著,但沒有額娘在,阿瑪似乎也可以拿來湊數。得到這一認知的我,不知怎麼就心裡舒坦了不少。嬤嬤們趁機表示,天氣熱,小孩兒容易上火,不好總生氣。雖然我從來都不認為男孩子也要哄著,但還是放緩了手勁兒,順著小後背,生怕再弄醒了小東西。

看著小娃娃的睡顏,我有些無奈地想,也許做父母的第一課就是要學會妥協。

兩三歲的時候,小傢伙已經有了太子的頭銜,又即將榮升為哥哥,卻還是喜歡黏著淼兒,啃小點心,鼓著腮幫和我叫板。突然意識到,是時候該給孩子立立規矩了。

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想過體罰的方式,我拉過小崽子把道理說給他聽,期許他能形成一個模糊的是非觀。但效果甚微,小東西常常一本正經地答應過我,不到一個時辰又犯同樣的錯誤。

認識到懷柔政策無效的我,終於決定再嚴厲一些。板著臉要小傢伙罰站,在癟嘴裝哭下保證等一系列自救措施都失敗後,小不點兒終於垂頭喪氣地勉強站了小半個時辰,當然還包括中途去擦了次眼淚,吃了塊點心。腿部的痠痛感和我不肯妥協的態度讓小崽子老實了一天半,不過向淼兒控訴我的嚴厲和撅著嘴躲開我揉小腦袋的手都是小東西採取的報復行動。

後來局勢的發展再次出乎了我的意料,某次讓小娃娃罰站的時候,他居然趁我去批摺子,偷偷溜到御花園去玩了。傍晚時分,捏著大青蟲見到我時,還一臉無辜,完全忘了自己剛剛逃了罰的事實。

首次捱打時,小傢伙簡直可以用涕泗橫流來形容,還通通都蹭在我身上,我毫不懷疑這也是小東西的報復。小孩兒面板的細嫩程度也讓我訝然,不過十來下巴掌拍下去就通紅一片了,再配上夾帶著嗆咳的哭聲,委實可憐。

但我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種短暫而劇烈的懲罰方式非常有效,至少對小崽子是這樣。在我揉著小臀講道理時,小東西甚至還哽咽著認了錯。當晚仍舊黏著我,要我背背,絲毫沒有記仇的意思。

再後來,小崽子四歲那年,淼兒離開了我們。走過了這麼多年,回憶起來仍是一片蕭瑟。曾幾何時,與淼兒白首不離,共同撫育兒女們長大就是我最樸素,最平凡的希冀。但天不佑我,再不許我擁有平凡人的幸福,只許我做個單純的帝王。

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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