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想著他又在打什麼主意?讓兩個小弟自己練著,我隨著下人領路去了客廳。剛進門便見呂相國站在客廳裡對著牆上的一幅字畫點頭輕笑,眉宇間無不透露著對那幅畫的喜愛。
若我知道的不錯,他應該沒什麼文化吧?不過歷史上也有說他成為相國之後,為了不讓人笑話他腹無點墨,專門請了不少飽讀詩書的文人墨客做門客,想來也學的不錯了。
可他身邊站著一個少年倒讓我提了興趣,只見此少年長相極為陰柔俊俏。朝中不少大臣私底下都說我長得像女人,可這個少年說他是女子都不為過,甚至連女子都會自嘆不如。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麗的東西都值得欣賞,便不自覺得多看了那少年幾眼。呂相國見我進來大笑道:“賢侄來啦,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
☆、【067】類似平靜2
賢侄?也對,他與父親蒙武同屬一輩,喚他一聲叔叔也可行。可我才不會這麼傻主動跟他套近乎。
“下官參見相國大人。”禮數周到。
他過來將我扶起身站好,“賢侄太見外了,快快請起。”
我與他跪坐在茶桌兩旁,下人送來茶水,立在一旁奉茶,誰知呂相國竟讓他出去,說是讓旁邊的少年侍奉便可。
來者是客,怎能讓客人侍奉,可呂相國執意如此,我便不再推脫。呂相國喚那少年為藍夜,讓他倒了茶水端到我面前遞給我,明明桌子就這麼大,我稍稍伸手便能夠得著,幹嘛非要他親自端過來?
心裡雖鬱悶,可藍夜已經很聽話地將茶杯端到我面前,我也只好謝過,抬手準備接過茶杯。
誰知那少年一不小心踩到衣襬,手裡的茶水盡數灑在我身上,弄溼了大片衣服,我趕緊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水漬。
呂相國罵那少年愚蠢,少年驚得跪在地上,一個勁磕頭認錯,眼淚簌簌地往下流,本就長得嬌小,現在一流淚,顯得楚楚可憐。
我擺擺手說無礙,換身衣服便可,沒必要處罰他。呂相國一聽我這樣說便起身請辭,說是不耽誤我換衣服,還將少年留下做我的傭人,算是道歉。
我推脫了半天也沒推脫掉,呂相國說我再推脫便是不領情,我怎可隨意得罪人?我倒是無所謂,可呂相國的城府不是旁人可以摸得清的,萬一將矛頭對準蒙家,到時候有我後悔的時候。
讓下人送了呂相國出府,我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換衣服,身後跟著藍夜。叫來自己府上的下人,讓他隨便給藍夜安排個活兒,我可不想身邊隨處跟著個人,況且還是呂相國的人。
誰知他竟“噗通”一聲又跪在我面前苦求,說是要做我的貼身傭人,盡心伺候我,眼淚跟絕了堤似的往下落。
你當我傻子嗎?這種雕蟲小技就敢在我面前賣弄。不再管他多“楚楚可憐”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換好衣服後出了門,門口已經沒人了,藍夜應該已經被下人帶走了。
又回到練武場交蒙恬、蒙毅兩個小傢伙練武,兩人感情很深,有時我根本就無法融入他們,只有在教他們練武的時候,才能從他們臉上看到羨慕,外加敬佩的表情。
父親蒙武帶著副將去了軍營,午膳也沒回來,直到了傍晚才捧著幾壇酒回來。說是軍中幾個士兵的家人同在一天內得子,他也已經在軍營裡跟他們慶賀過了,現在把喜訊帶回家樂呵樂呵。
這確實是吉兆,把別人的快樂一併帶回自己家,也是想圖個喜慶。
一家人在飯桌上用完膳,父親的酒量委實不錯,連我都不得不佩服,兩人在飯桌上稱兄道弟起來,一人一罈拼起酒來。
二孃將已經吃飽的兩個弟弟帶回房休息,我便跟父親在膳桌上火拼,酒罈子空了好多。父親趴在桌上,嘴裡不住得喊著:“卿兒。”
父親說那是我生母的名字,看來他對母親的情很深啊!
我也趴在桌上,嘴上不敢喊,心裡卻想著趙政。這個狠心的人為什麼還不肯原諒我呢?想他啊!真的好想好想他!
清酒後勁很大,晃晃悠悠站起身,出了門。抬首望著空中被樹葉遮住半截明亮的圓月,他是否也在此刻同我一樣望著月亮發呆呢?
二孃讓人過來抬著父親回房休息,她也聽見了父親口中的“卿兒”,見她眸中略顯苦澀無奈,想必是經常如此了吧?難怪蒙恬、蒙毅不親近我。
恍惚間我已經被人扶進自己的房間,春季快去了,將來臨的夏季來得很快,倒在床上也不覺得涼,只是心裡會感覺涼涼的。趙政連續幾個月不睬我,這讓我怎麼好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