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所以,凌波知道他即使擁緊了厚厚的棉絮,還是顫抖得像寒風中一片纖薄的枝葉,簌簌的在冰雪中即將凋零。

耳邊有人在輕聲細語的說話,但凌波太冷,聽不真切他們說什麼。

直到一個焦切的聲音傳來:“漾兒,漾兒,你怎麼樣了?”

聽那聲音,彷彿他是她在這世上最寶貴的人兒。

然後,凌波感覺到一雙溫熱的手指握住他冰冷的手,不住的揉搓,使得他的指尖漸漸有了一股熱氣。

“漾兒……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掉到冰池裡,這樣的鬼天氣,怎麼受得了,這可如何是好?”她嘀嘀咕咕的說了很多,凌波聽明白了,他是掉到冰池裡,被冰池裡的冰塊凍結了,所以才凍得周身砭骨的疼。

他身邊那人感受到他身體的冰涼,將他摟在懷裡供他取暖,凌波才緩緩恢復一絲熱氣,也恢復了一點神志。

那人轉身又叫道:“蘭珠,快取一床厚棉絮進來。”

身邊有人應道:“回娘娘,惜漾殿下身上已覆蓋了兩重厚棉絮,外面再沒有多餘的棉絮了。”彷彿害怕眼前人的發怒,後面的話越說越小聲,膽怯得底氣不足。

果然,凌波被她握住的手也感應到她在顫抖,不是凍得顫抖,而是因為憤怒,她說:“混帳,這成何體統,堂堂皇子殿下怎能這樣凍著……”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打斷她的話,說:“婷然,你該收收你的貴妃脾氣,要知道我們現在是逃亡,不是在你的瀚浩國皇宮裡。外面天寒地凍,我們所剩士兵有限,還要依靠他們保命的,也不能凍著他們。漾兒喝點熱湯藥,去了寒,會很快好起來。”

許是懼懾於那人的威迫,坐在凌波身旁的女子低哼一聲,斜撇了頭不語。

“娘娘,蘭珠來給小殿下喂藥。”

凌波一聽喂藥,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從小他最怕的就是吃藥,每次都是葉欽哄過來哄過去幾百遍,他才肯喝一點點。

但眼下除了喝藥,他似乎別無選擇。他們說的什麼娘娘,什麼皇宮,什麼小殿下,什麼逃亡,所有的他都聽不懂,他要儘快好起來,才能瞭解周遭的一切,才能保住小命。

已經死過一次,只要能活著,凌波是怎麼也不願再死一次的。

凌波很想睜開眼睛,但依舊凍得厲害,使他無法睜開眼皮。臉頰唇角也凍得僵硬,抱著他的女子用手搓了搓他的臉,冒著熱氣的湯藥也燻到他眼前,這樣他的唇角才蠕動了一下,蘭珠便用小勺小心翼翼的將藥喂入他口中。

有時藥汁不能好好的喂入口中,蘭珠便用小手絹抹去唇角湯汁。不過,凌波喝了熱燙的藥,一股熱流從丹田湧上來,臉上開始泛起淡淡的紅暈,一盞茶後,才能費力的睜開眼睛。

這才看清楚了,抱著他的是一個極其雍容美麗的女子,看她一眼彷彿春暖花開,但秀麗的眉目間隱有淡淡的憂愁。

她旁邊是個手中猶捧著瓷碗的婢女,應該就是喂他喝藥的蘭珠,看他醒來,眉眼欣然含笑。然後是一個頗有氣勢的年輕男子,背對著他,許是對他的好壞漠不關心。

見他醒來,抱著他的魏婷然叫道:“漾兒,你終於醒了,你嚇壞母妃了,以後可不許調皮了。”抱著他的手又緊了一些。

凌波回眸看她,美麗的眼底,關切溢於言表,凌波少了幾分提防,問道:“我叫漾兒?”要知道前世的凌波是神盜,小小年紀對每個陌生人都是警惕微慎,輕易不會相信人。

魏婷然只道他凍得糊塗了,關切的眼底蘊含一絲憂患,說:“是的漾兒,你叫万俟惜漾,瀚浩國最小的皇子殿下。”這樣說著,其實也是一邊為著微妙的身份給自己打氣,一邊微微扭頭瞥了她哥哥魏鑫一眼。

果然背對著他們的魏鑫低聲哼出一聲,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但他也沒說什麼。

“漾兒,万俟惜漾……”這一世成了万俟惜漾的凌波,在心底叫著自己的新名字,也不覺得多有意思。

他看了一眼魏婷然,即道:“有鏡子嗎?我想照照鏡子。”

魏婷然未說話,伶俐的蘭珠從隔間拿來了鏡子遞給他。

惜漾拿了鏡子,有一陣膽怯,終於下定決心似的,豁然望著鏡中人。

鏡子裡,一張蒼白的小臉,腮邊已暈上霞紅,鼓起了肉嘟嘟的嬰兒肥。雖然是染上了病態,但這張小臉確是依然俊秀美麗,絲毫不輸於他的母妃。

他雖是男子,但本就清秀的他,對自己的樣貌還是挺在乎的,只是非常鬱悶的是,他現在的身體,怎麼看也頂多是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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