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總是有意無意的,端起酒杯要和惜漾敬酒,惜漾比他小,而且來者是客,也不能推卻,只得與他喝了幾杯。
好在万俟逐知道他酒量很淺,就替他擋了回去。
於是,惜漾感覺已經吃飽了,酒宴只到一半,他就向父皇告退。
万俟逐知道他向來不喜這樣的宴會,他留在這裡也無關緊要,就準他先行離開。
夜風習習,吹得花木微微搖晃,暗香浮動,一輪清月從厚厚的雲層中艱難的爬出來,顯得有些渾濁。
也許不久將有雨,惜漾想著。
夏季的天氣,總是透著一股難以度測的詭異多變,讓人難以捉摸。
走出衣香鬢影的宴席,惜漾喝了酒,他一直被万俟逐寵溺著,万俟逐是不會讓他多沾酒的,所以酒量很淺,這時就有點搖搖晃晃,醺醺然的步伐有點不穩。
臉上也暈染了緋紅,惜漾感覺體內有一股燥熱,就施施然的踏著清風,逛到御花園去,想等涼快一些再回去。
雖是夜晚,御花園少了日間的熱鬧燦爛,但,花開的清香在晚風的拂送下,香氣沁人心脾,十分清爽。偶然還能聞到蟋蟀的幾聲鳴叫,惜漾也無暇理會,坐在一座假山後的白玉椅上感受這寧靜的時刻。
惜漾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兩條腿,不遠處的琉璃宮燈下,看守的侍衛昂然挺立,他們看見惜漾過來也會緊張吧,呵呵,小殿下一個人在這裡吹夜風,若有個閃失什麼的,他們可擔當不起哦。
不久,果然聽見幾個侍衛傳來一陣爭執聲,惜漾好奇的揚聲問:“那邊發生什麼事?”
有一個似是侍衛的頭目,向惜漾的方向作輯道:“小殿下,一位自稱瀟麓國世子的人想過來看看小殿下……”
又是風清狂。
惜漾倏地站了起來,說:“你讓他回去,我不見客。”
這時風清狂已經越過那些侍衛,遠遠對著惜漾道:“惜漾小殿下,一個人花前月下的多麼孤單,清狂不才,願與小殿下觀花賞月如何?”
惜漾哼了一聲,說:“我對這個沒興趣,要賞你自己賞個夠,我要回去了。”
剛剛轉身走了幾步,忽覺身後嗖嗖的一陣風吹過,接著一個人影已掠過他前頭,坐在一棵槐樹斜伸出來的枝幹上,正是風清狂。
風清狂揚唇笑道:“小殿下,走那麼急為何,難道你還害怕我不成?”
惜漾回頭一看,方才那群侍衛一個個東倒西歪,有幾個剛剛咧著嘴爬了起來,就要往這裡衝上來像要和風清狂拼命。
惜漾暗罵一句“飯桶”,擺擺手,讓他們不必聲張,回頭對風清狂說:“風世子,現在很晚,你們舟車勞頓也該累了吧,還是回去歇歇吧,不打擾了。”
風清狂說:“在下向來體質好,就算再走一個月,也不會有多勞累。惜漾小殿下難道是因為上次比試輸於我,心有不甘,以至於現在也不敢看見在下?”
那張酷似欽少的臉讓惜漾有一陣的暈眩,惜漾說:“你不必想激怒我,我不吃你這套。你不累的話,自己慢慢在御花園賞玩,我累了,先告辭。”
風清狂從槐樹枝幹上一躍而下,看惜漾白皙的臉上因喝酒後緋紅的雙頰,像一暈暈妖豔的漣漪,如水的月色下,身上像蒙了一層輝光,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朦朧美,又像一幅寫意飄逸的畫卷,畫卷中只有那一抹出塵美麗的倩影,妖嬈卻絕然傲世,心中對此更是充滿了憧憬,說:“小殿下,你看這月色那麼美好,怎麼說清狂初來也是客,路徑不熟,小殿下是否可以帶清狂四下逛逛?”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但惜漾絕不會因此當真以為他有什麼雅興,就說:“你若是真的想逛,我找個人帶你走走就是,風世子,我真的累了,要回去歇息。”
風清狂自顧自指著旁邊的一池水蓮,說:“我說紅蓮,廣妙無邊。諸色諸光放射,如八寶色。能美天地,能降災邪。(——《奴薩說法》)紅蓮真是美極,不過我覺得,小殿下比這紅蓮,嬌美妖媚更勝幾分。”
惜漾怒了,沒有幾個男子,願意被人與花相提並論,如若他不是瀟麓國的世子,惜漾定與他再幹一架。
惜漾被激得炸毛,哼了一聲,也不理會風清狂,轉身就走。
風清狂卻在身後哈哈笑起來,疏狂得像洩了一地的月華,通透碧浄。
“你笑什麼?”惜漾站定後狐疑的問。
風清狂轉而盯著他,說:“我笑小殿下也不過如此,多開幾個玩笑,就怒了,這可不好玩哦。”
惜漾臨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