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我當不起你跪。你這是折我壽呢?”林傲嘆了一口氣,抱著孩子上前,單手扶住了冷飛的手臂。
但冷飛卻執意不肯起來,他抬頭看了眼林傲,言語未出,神色已慟。
“我當初那麼傷你辱你,你何不了結我性命?”
“哈哈哈……是啊,當初你那樣對我,真是令人不免心寒齒冷。只不過,若你真要殺我,我這條命只怕早已死了幾次了,既然大哥你三番四次終不忍下殺手,更甚讓司空神醫照料我,看來,你或許也並非你想得那般恨我。而我,自也不願像你那般陷入仇恨深淵不可自拔!哈哈!”
林傲屢遭生死之劫,此時性情已是豁達了許多,他看了眼懷中的孩子,聽見對方格格笑出聲後,這又慢悠悠地說道,“大哥……我還以為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好好看我一眼了。我本也想過,就那樣死在你手下,再不打攪你的生活的。”
果然,林傲之所以要百般隱瞞真相,竟是為了自己!
冷飛心中愧疚更深,他本就身帶重傷,情緒更易激動,此時已是忍不住痛哭了出聲。
他反手抓住林傲的手,借力站了起來,聲音哽咽愴然,“你這是陷我於不義啊!林傲,你這是陷我於不義啊!”
悔恨與痛苦讓冷飛顯得無從適從,他活了這麼多年,風風雨雨也都經歷過了,可是卻無法面對現在這場景。
站在他面前的是他恨過,也或許愛過的,更是他曾幾乎害死的兄弟,對方不僅不怪自己所為,竟還為他生了個孩子……
此時此刻,冷飛已經相信林傲懷中這個孩子必是自己的了。
他站起身,將林傲和孩子一齊抱住,他已因為自己的錯失去了妻兒,他再也不願失去這世上唯一還愛著自己的人。
林傲自從腦子好了之後,性子也是好了許多。
冷飛有時都疑心對方變了個人似的。
“呃,你別忙了,先休息會兒吧。”
雙龍會基業已敗,冷飛便將剩餘的地契一併賣了,換作金銀,與林傲一同遠遁北武林來到了南邊的一個小鎮上住下。
兩人左挑右選,買了一座小宅,林傲住進去後便主動打水掃地,收拾了大半天。
冷飛傷勢未愈,之前在林傲不懈追問之下,他只得告知林傲真相,豈料那之後,對方更是將他當重病人相待,絲毫不再讓他勞累。
“沒事,就快好了,怎麼也得先把床鋪好了,今晚好睡。”
林傲猛地抖起被子,將裡面的棉絮抖得平整之後,這才隨便疊了個包子狀。
冷飛抱著孩子坐在一旁,不時低頭逗弄一下,這孩子在他懷裡倒是乖得很,不哭不鬧,看樣子果然一家人才能這麼親近。
林傲忙了半天,這才鬆了口氣,他腿腳一直沒好,此時走路仍是跛行。
“累了一天,大哥你先上床休息會兒吧。”林傲看了眼孩子,伸手就把對方拎了起來,放到買好的搖籃裡。
冷飛還想多抱抱這孩子,卻沒料到忽然被林傲抱走,他對孩子執念頗重,若不然當初也不會為妻兒之死傷心至性情大變了。
林傲好不容易心想事成,與冷飛之間澄清誤會又再無旁人打擾,心境自然愉悅,內心之中所壓抑的貪色之慾也一併浮出了心間。
他一把攙住冷飛,將對方扶到了床邊,然後很快便自顧脫起了衣服。
這房子並不大,兩人只買了一張床,不過也足夠兩人同眠。
冷飛脫了外袍,留了中衣在身,卻見林傲在旁越脫越起勁,沒一會兒就是連褻褲也一併丟開了,赤裸了身子站在床前。
“大哥,你快脫啊。”
林傲好笑地看著冷飛穿得規規矩矩,莫非對方還不知自己脾性嗎?既然兩人現在同床共枕,又怎麼會只是睡覺那麼簡單。
“怎麼,我還要脫嗎……”
冷飛本就心懷悔愧,深為自己當初貪圖慾望所導致的後果而悔恨不已,此時他雖然略約看出林傲所想,卻是不敢再主動行事,只怕為林傲不恥。
“廢話了,你不脫怎麼和我魚水相交?”林傲一攏長髮,上前便替冷飛脫起了衣服。
冷飛怕他過於粗魯,只是拍開了他的手,“別拉拉扯扯的,我……我自己來便是。”
待冷飛脫光了衣服,他卻只坐著不動,林傲見狀推了冷飛一把,柔聲讓他躺下。
冷飛依言躺下,忽地想起當初對自己身體的掠奪,不由生出一絲緊張,雖然那時的交歡之中並非全然舒適,但也並非只有疼痛。